李疏雨怔住,遂问道,“你是说,这是别人下的聘,而我爹竟然收下了?不行我得去问问他!”
李富贵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李疏雨已经跑开了。
李疏雨三五步跑到堂屋,只见堂屋门口处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小香炉,香炉里插着三炷香。三支香燃烧的速度快慢不一。一个身着道士服的人手持着桃木剑眯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的舞来转去。
整个堂屋烟雾缭绕,李铭春坐在旁边的板凳上不说话。他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衣相貌堂堂的男子。
李疏雨撅着嘴走到父亲身边刚想问什么,李铭春笑眯眯的拉过她的手,悄声说道,“等会再问。”李疏雨只好轻哼一声站在父亲身后。
片刻之后,三炷香燃尽了,道士收起手中的桃木剑放进随身的褡裢里。转身对李铭春说道:“法事已完毕,您想问什么尽管——”道士的话没说完,李铭春对他摆摆手,“先生请借一步说话。”
两人神神秘秘的出去了。
白衣男子冲着李疏雨礼貌一笑,站起身施了一礼,“姑娘可是疏雨小姐?在下上官青木。”
李疏雨淡淡一笑,目光在他身上扫了扫,心道,这便是提亲之人么?哼,虚情假意的紧呐!她并不理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两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但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一袭白衣,她忽然想起儿时的沐哥哥来。这人那样慈爱地微笑倒是和沐哥哥几分神似,随即她又立刻否定了这些想法——人生哪有那么多巧合呢?沐哥哥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吧?
端午节的时候,那个叫上官青木的白衣男子再一次来李府做客,李铭春大摆筵席厚待他,李疏雨看在眼里,依稀猜测出这个叫上官青木的男子招父亲喜欢的缘由似乎是为了她。果不其然,饭罢李铭春把她喊到后院祠堂,母亲的灵位前,告诉她,九月二十将会把她许配给上官青木。
那一刻李疏雨心凉如水,她决然拒绝。但父亲却以死相逼。
也许是那一天开始她学会了恨,她对父亲的感情开始变得复杂。既恨他又爱他。恨他把自己软禁在家里。
被软禁了十天后,她开始疯狂的想念白鼎文,不吃不喝不睡。梧桐实在看不下去就劝她先服软认错,然后骗取老爷子信任之后再约着白鼎文一起私奔。
后来他们真的私奔了,去了很多地方,过了一段她自以为自由自在的日子。
但好景不长,她最终还是被李富贵带回了家,回家之后她原本想一死了之,却发现怀了身孕,她抚摸着小腹,泪水长流。为了未出世的孩子她彻底向父亲妥协了。
九月二十日出嫁的那天早上那场自杀是她故意做的戏,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吓,告诉他一个讯息,她李疏雨就是死也不愿意嫁他!她知道他不会让她死的,从他担忧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他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