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云年轻,年轻就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也许很狂妄和自以为是,但并不会变得恶臭不堪。
他虽然工作比较繁忙,但对于学术上的内容却一直没有停止探索,很多问题天下人都不一定能够想到,但他却始终惦记。
这其中最鲜明的一个问题就是怎样遏制权力的野蛮生长,而他完全就是生长的权力的直接受益人。
但问题就在于这里了,权力和人是密不可分的,遏制权力就等于遏制人,换而言之宋北云现在在理论基础方面全心全意在研究怎样遏制自己的生长。
因为改革者也好、变法大臣也罢,最害怕的事情不过便是屠龙少年终成了恶龙。
这么些年了,他一直在给自己上枷锁,但问题是他必须要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永远的把这个问题解决,否则即便是在他手中出现了短暂的工业社会,那一旦这一代的改革者全部离开却没有能够完成应该完成的使命,那么两代之后该是皇帝的还是皇帝,该是权臣的还是权臣,最终地主仍是地主、买办仍是买办,自己耗费一生的事业最终还是会宣告失败。
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前苏联的教训可就摆在他记忆深处呢。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宋北云一身疲惫的回到家,简单的洗漱之后早早的就睡下了。
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早衰的阶段,再也没有当年半夜翻墙出去找巧云姐时的精气神了。
但真的没办法,如果不趁着年轻多干点事情,年纪大了之后精力更跟不上,而相比较他的终极偶像来看,他现在已经不算年轻了。
人家二十五岁已经在黑暗的年代摸索出一条道路了,而他二十五岁却仍在吃自己穿越者的老本,这不行,真的不行。
“要我说,我当初就不该让你拜父王为师。”
早起,金铃儿帮宋北云整理衣裳时忍不住埋怨道:“若不是我引你进了仕途,你现在也不会这般劳累。”
“这说的什么话嘛。”宋北云取下帽子戴在头上,转身对金铃儿说道:“有些事都是命,老天爷多给了我一次机会,肯定不能让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
虽然宋北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他实在没有办法去解释穿越这件事的,所以只能半推半就的归功于老天爷的调剂,而既然是调剂,让那个因为车祸半身不遂,生活都不能自理的阴暗中年人能够以一个健康阳光帅气的体魄重新活一次,那么就一定是需要他干一些什么事来作为回报。
所以所谓的造物主是个实体也有性别,那么它一个是个女孩子或者是个娘们唧唧的男孩子,否则不太可能斤斤计较到这个程度。
“今日又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