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好像被黎笙噎到了，搁了好一会儿都没再开口。
黎笙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
“黎笙，我是你的亲生父亲，黎廷斌。”电话那端的人语气变了不少。
硬梆梆的，还隐着几分怒气。
黎笙又是一声嗤笑，然后拉长尾音哦了一声：“所以呢？”
“黎笙，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现在在哪，我派人过去接你。”黎父觉得自己的血压疯狂往上飙。
“接我？去哪？”黎笙明知故问，脱下拖鞋，把腿盘到了沙发上。
“当然是回家！有什么事回来说，你现在在哪？！”
“家？那是我家吗？”黎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这话的时候，眯了眯眼睛，像只慵懒的猫。
跟在黎笙身后出来的顾和刚到客厅就看到了这一幕。
黎笙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神色，盘着腿，一只胳膊举着手机，一只胳膊随意地搭在沙发椅背上。
明明是一副散漫慵懒的样子，可黎笙泛着白的指尖和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硬是给了顾和一种偏执又脆弱的感觉。
他没走过去，而是转身靠到了另一侧的墙壁上，既能听到客厅的动静，又不会让黎笙发现自己。
“黎笙，你怎么回事儿！？”那边隐隐有暴怒的前兆。
仿佛是觉得黎笙在无理取闹不知好歹。
黎笙也听出来了，可还是半分不肯退让：“说呀，如果是我家，我怎么十几年了，从来没去过呢？”
她话里满是自嘲，缓缓垂眸，盖住了眼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