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咬了一口凉透了的葱油饼,瓮声瓮气地问:“娘吃了吗?”
姚娘也咬一口,学着他瓮声瓮气道:“这不是等你一起吃嘛。”
沈恪也不问这半块冰凉的葱油饼从哪儿来的,他看着和自己一起蹲在门槛上啃饼吃的姚娘,道:“你的衣裳也沾泥水了。”
“呀,我可就这一件体面衣裳。”姚娘拎起沾了泥污的袍角,眉头只轻蹙了一小下便又展开,“没关系,只洗一个袍角就行。”
沈恪道:“那我的也只用洗一个袍角。”
姚娘笑着应声:“行。”
……
正乾宗今年收徒时阵仗格外浩大,队伍自宗门前一直排到三千石阶的尽头都还没完。
负责登记的弟子腰酸背痛,抱怨道:“今年怎么那么多人?”
探查资质的师兄往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道:“今年是因为旭宗主飞升,所以我正乾宗声望大涨,你坐着还不满足啊?我都站了三天了。”
登记弟子蔫了吧唧地提起笔,例行对排到近前的人说:“先去测灵根。”
抬头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少年一双湛黑的眸子空洞冷寂地看过来,仿佛被摄了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探查资质的师兄展开光幕,几息过后似是惋惜道:“四系灵根。”
这一下午探查了上百人,好不容易出现了个能修行的,还是个四系废灵根。
“入外门吧。”师兄拿了弟子牌递给这少年。
登记弟子提笔问道:“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