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大长公主告辞,走出公主府,镇北将军夫人见参将夫人跟火烧眉毛似的催促车夫,忍不住嘀咕:“急什么,这般风风火火?”
校尉夫人若有说思,道:“当然着急,急着回去好准备拜师礼。”
镇北将军夫人抽一口气,友好地询问身边的人:“夫人可要一起到主街一条铺子逛逛,帮忙参详参详?”
校尉夫人抿唇微笑:“恭敬不如从命。”
一会儿功夫,几位夫人在同一家铺子撞上。
店家捧出的一全套金镶玉红翡翠滴珠项链和耳环,被镇北将军夫人和副将夫人同时看上,官大一级压死人,后者只好礼让。
大长公主府发生的事儿,没能瞒过盛京里的王孙贵族们,瞧见这些夫人从府内出来,直奔几间珠宝铺子,云里雾里,有些摸不着头脑。
打从次日开始,几位夫人雷打不动将家中女郎送去大长公主府。
这番举止,不由得引人猜测,但凭他们想破脑子,也没想明白发生何事?
这日朝堂上御史弹劾,礼部尚书联同几位朝臣一同发难。
御史面上痛心疾首,言辞凿凿:“皇后专宠后宫,跋扈善妒,不顾祖训祖制留宿乾清宫,有失体统。譬如先祖帝的温仁皇后,德行贤明,端庄娴静,仁德孝义传遍大周国土,是为国母之典范。微臣期望当今皇后能效仿温仁皇后,为皇帝广纳妃嫔,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龙椅里的帝王一抬眼帘,眯了眯眼珠:“朕以前也说过,这是最后一次同你们说道。并非皇后跋扈,是朕不允搬出乾清宫。你们这些朝臣食君之禄,本该为君主分忧,怎么每日盯着朕后宫里那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非要跟皇后过不去呢?”
礼部尚书出列:“即使如此,皇后未曾起到规劝,没有恪守其职,仍是失职。”
礼部侍郎出列:“天子为夫,皇后为妻,皇后理应助皇上齐家治国平天下,替皇帝解除后顾之忧,不劝诫,此乃一过错。专宠后宫,不主动替皇帝纳妃纳妾,此乃二过错。”
越来越多的文臣出列,跟着附议。
安坐龙椅的帝王起身,单手背在身后,面上在笑,眼底毫无温度地定格在低眉垂目的永安侯身上,从对方的眉眼,依稀可以看出几分前侯爷的影子。
因着老侯爷的情分,他格外厚待老侯爷的这个儿子,可偏偏某些人仗着这点子恩惠,要骑到自个儿头上一而再再而三地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