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糊地看向床边,黑暗中坐着个人,半张脸浸在死寂的黑里,半张脸现在惨白的月光下,专心致志地削着一只苹果。

    “醒了?”

    他抬起头,削了一块苹果块递到乌蔓嘴边。

    乌蔓此时胃口全无,但还是把苹果咬到嘴里。

    郁家泽抹掉她嘴边溢出来的汁液:“开拍前,你跟我说你不会怕。”

    乌蔓的声音尽量平静道:“对不起,是我高估了人的生理本能。”

    他声音轻柔:“那个小孩在水里吻了你,你知道吗?”

    乌蔓骤听到这个发问,零碎的记忆瞬间回笼,心脏都在发抖。

    她面不改色地撒谎:“……没有碰到,我躲开了。”

    她记得机位不是特写,是一个大全,并不能看得很分明。

    幸好不是特写。万幸。乌蔓在心里双手合十默默感谢上苍。

    “是么?”郁家泽轻轻拢着她唇边的软皮,本来是很温柔的抚摸,接着力道越来越大。

    嘴皮又麻又痛,肉眼可见地肿胀起来。

    乌蔓点头强笑道:“再说他凑过来只是为了救我,毕竟拍摄出事故就糟糕了。”

    “三番两次救你,他可真热心肠。”郁家泽撤回手,拿起水果刀。刀尖对准果核,手腕一用力,刺进核心,“我要不要颁发一个活雷锋的锦旗给他?”

    “……您真的想多了。他送给丁佳期的生日礼物,从十八年前发行的音乐碟片里一张张找,找出带着她名字的一张。这不是听起来比对我更有意思得多?您也听他亲口说过,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她迎向他的眼睛,“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再拍下去也许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