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酒客们则是一口一个“袁大侠”的唤着,仿佛众星拱月一般,对他既是亲近,又是敬佩。
“女郎”九畹的脸色都白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拉了拉阿璇的衣袖,低声道,“这人这人”
尽管肤色不同,打扮不同,气质也迥然不同但这人与那病恹恹的临江王,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阿璇咬咬唇,没有做声。
什么“袁大侠”?
这人分明就是上辈子她见的那个刘岱!
冷眼旁观了这么久,她算是想明白了,原来,在大家认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这人竟然悄悄地更名换姓、改头换面,就蛰伏在长安城里、天子脚下,去行那“灯下黑”的勾当!
如果不是心中有鬼,为什么除却刚进来时的那一眼,他自始至终都不敢瞧她?!
甚至就连擦肩而过时,都不肯给她一个眼神?!
阿璇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行到了酒柜那方,恰好就听那掌柜喊了一声,“姓袁的,你的酒烫好了!”
那人听了,登时转身行将过来。
酒柜前,靠墙的地方,设了一处专供客人饮酒的立台,尺寸也不太大,至多只能并排站下两名大汉。
阿璇脚下一转,先一步占据了立台的一端,再扬声道,“掌柜的,烦劳你,也给我烫一壶一样的酒来!”
那名唤“服娘”的掌柜一愣,待意识到这金尊玉贵的女郎也要饮酒,忙喜滋滋地应了一声,麻利地温起酒来。
“女郎,你当真要在这儿饮酒?!”
自家女郎还从未在外饮过酒,何况是这种底层黔首才会光顾的酒肆九畹一听,立刻表示反对。
阿璇回过身来,顺势向那脚步顿住的男子瞥去,而后弯唇一笑,挽住九畹的手,道,“姊姊,你来我身边,一会儿我们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