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烟十分干脆地收了自己的一缕元神,随后道:“公子,我是否要交出兵权?接替我的人是谁?”
王丰笑道:“胡说什么,我何时要你交出兵权了?我们这一方势力的建立也有你的功劳,你若真想带着麾下兵马自立,我也不会怪你。”
红烟笑了一下,道:“公子这样说,想来心里还是担心我会心向教派,对你不利的。”
王丰苦笑了一下,道:“我一向奉行的都是来的随意,去的自由的宗旨。这些年也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外人,你该知道的。只是如今我要与白莲教正面敌对,而你毕竟出身白莲教,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只是为了不让你难做,并没有其他意思。”
红烟笑道:“好了,我知道公子一直以诚待我。其实那些在公子面前说要防备我的人,无非就是觉得我修炼的是白莲教的功法,不可能背弃白莲教的教义。但教义是教义,各人理解却各有不同。我信奉教义,并不就是我认同教中众人的理念和行事风格。历代以来,教中争端都有不少。甚至为了教义之争,刀兵相见的也不再少数。我虽不至于与教中刀兵相见,但置身事外,却也并没有为难的。毕竟乱世之中,我这一脉留在公子麾下,也算是为教派保留一丝元气。”
王丰闻言,点头笑道:“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既是道友,也是挚友,我对你是放心的。这些年我也看过白莲教的教义,认为其中不乏积极的一面,只是因为入门的门槛太低,行事太过诡秘,近乎于黑道结社,因此才为人所不容。当然,其中的确也有些行事不折手断的心狠手辣之徒,为白莲教摸了黑。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白莲教只要日后能壮士断腕,革旧鼎新,未必不能弃邪归正,为新朝接纳。”
红烟点了点头,道:“其实圣女她们也一直没有放弃革新教派,只是如今天下战乱,教中也卷入征战,不可自拔,这革新之事,也就只能暂时作罢了。”
王丰道:“红烟,你随我多年,应该知道白莲教实力虽强,但要与天下正道为敌,却根本就是螳臂当车。他们若是隐藏起来,让正道中人找不到,那还能生存下去,发展壮大。但如今冒出头来,意图争夺天下,那便绝无胜算。”
说着,王丰顿了顿,道:“他们的倚仗,无非就是红莲狱箭。但如今我也炼制成了雷音烈火箭,足以相抵。一旦打起来,不说能势如破竹地击败他们吧,但想要取胜,却也绝对不难。毕竟这千年以来,儒家治国已经深入人心,白莲教想要以教义替代儒学,,治理天下,必遭所有士绅厌弃。人和不在,必然战败,你认为呢?”
红烟闻言,沉默了片刻,道:“照公子这么说,我教便真的没有成功的希望?”
王丰道:“历代以来,中原正统王朝哪有的?人皇乃是名义上能与皇天后土鼎足而三的极尊贵之位,岂能被一个教派的小小教义所迷?佛道两派岂能容他?白莲教再强,自诩的也还是佛门分支,又有什么资格排斥道门、佛门?”
红烟闻言,面色变了数变,这才点头道:“公子说的不错!教中众人想要夺取天下,以教义为天下准绳,的确是有些异想天开了。不过想要革新教派,将之引入正道,却也不容易。”
王丰道:“这场天下之争,不就正好是一个机会吗?将教中那些愚顽不化之人,趁着战乱之机,尽数灭杀,留下的都是良善之辈,日后你回到教中,与圣女一道革旧布新,阻力岂不是会小很多?真能将白莲教引入正道的话,你便是这一教派的大功臣了,必将被后辈教众铭记膜拜。”
红烟闻言,笑了一下,道:“公子尽会给我开玩笑!我一个连圣女之位都争不到的人,只想着独善其身,何敢奢望青史留名,受后人膜拜?”
王丰摇头道:“诸佛菩萨的无量功德都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做出来的,我们如今也是入道的修士,只要一步一步地往前修行,未来如何就不能达到金仙佛陀的不朽境界?红烟,我对自己修成天仙大道,进窥金仙境界是很有信心的。我希望未来的修行路上,我们能一直像以前一样,互相扶助,共同前行。”
红烟目光定定地看着王丰,道:“好,公子既然如此说,红烟定当相随。公子不负红烟,红烟便永远追随公子。”
王丰笑了一下,道:“眼下扬州之战在即,你毕竟出身白莲教,出手不便,便不必参战了。至于徐非之乱,镇守徐州的于畏应当足以应对。你便专心替我把守琅琊吧!青州的刘铭虽说主力尽出,往攻中原。但也保不准他会见我军出击扬州,认为我们内部空虚,出兵前来捡便宜。有你守在琅琊,警戒青州,我才完全放心。而且把你放在这里,我还有另一层考虑。那就是我军往攻扬州,必然与白莲教鏖战,万一幽州那边有变,你也可以立即率领水师绕海前去增援。解除我的另一重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