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乘龙愣了一下,道:“不先攻下这四座城,大军怎么能过得去?难道不怕被他们截断后路,骚扰粮道?”
王丰反问道:“我军哪来的粮道?”
于乘龙顿时又愣了一下,这才恍然道:“我倒是忘了,你有李八缸,随身携带着所有的粮草辎重,根本用不着运粮。如此一来,我军倒是不怕被人断粮道。但大军北进,后方却留下四个钉子,一旦战事不利,只怕会有被前后夹击的危险,一样是兵家大忌啊!”
王丰点了点头,道:“因此我并没有打算理会新蔡、龙亢、符离这三处。只分兵三万监视汝阴城中的敌军,并护住大道,其余大军则聚在一起,直扑城父,直接找陈八斤的主力决战。倒是那时,就是我十三万大军对阵陈八斤的十万兵马,兵力上占到优势了。”
于乘龙沉吟了片刻,道:“符离相隔较远,那也还罢了。但倘若新蔡、龙亢之兵趁着淮南空虚,出兵袭击寿州、合肥,又该如何应对?”
王丰笑道:“我扬州又不是没有兵了。主力虽然都在我这里,但在扬州各地依然还有数万兵马,短时间内抽调出两万人来不成问题。我还叫海公子从夷洲抽调了一万轻步兵,星夜兼程赶赴淮南,有这些兵马在,淮河防线自然是稳如泰山。”
于乘龙闻言,这才再无疑虑,当下道:“既然你都考虑妥当了,那就按照你的设想进兵吧。”
于是王丰留潘云龙领兵三万,监视汝阴,自己则率领其余十三万大军长驱直入,直扑城父。
这一下大出陈八斤的意料之外。在陈八斤的计划之中,城父乃是后方,多半是不会遭遇大战的,因此城防物资大多调集到了前线的四座城池,城父城中的兵马虽多,粮草军械也堆积如山,但单论守城器械的话,却反倒显得稀缺。
营垒箭塔等也修建的不多。
陈八斤当即命人加紧赶造,但王丰的兵马不受粮草辎重拖累,行军极为快速,其前锋不过两日便抵达了城父之下。
这让陈八斤大感棘手,却也只能调动兵马,展开防守。
很快,王丰率领的大军也抵达了战场,安下营寨之后,王丰便即率领众将绕着城父城观察了一圈,最后回到中军大帐,与众将商议破城之策。
然后商议了一阵,众将却都没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说来说去还是老一套。王丰顿时抬手止住了众人的议论,道:“既然诸将都议论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军便明日去城下叫战,先打一场再说吧。”
于是次日,王丰领兵来到城下挑战。陈八斤坚守不出,王丰命人叫骂了一阵,见敌军并不出战,于是下令众军攻城。
于乘龙亲自率领前锋发动了进攻,血战了两日,终于将城父的外围营垒全部拔除,大军可以直抵城下,展开攻城战。
然而这城头攻击却比清除外围营垒难的多了。外围营垒只是用来消耗进攻方力量的,能守则守,一旦占够了便宜,等看到对方杀到了面前,其守军便多半会放弃后撤。但城头防守却没有退路,守军都是拼死力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