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丰见王父十分忧愁,当下道“大海茫茫,风高浪急,又海盗众多,危机四伏。我看是那蔡相公见江南之地新党越发势大,他插不进太多手来,爹在台州又政绩卓著,让人抓不到把柄,因此才给你来了个明升暗降,虽说升了官儿,但却派了个危险的差事。他这是打着让爹有去无回的主意啊!”
王父闻言,喟然叹道“谁说不是呢!蔡相公之心,昭然若揭啊!只是圣旨已下,如之奈何?要不我上书告病,拖着不去算了。”
王丰道“倒是可以试试!朝廷总也要讲道理,没有强行让一个病人出使的道理。”
正说之间,就听差役来报,说有人送来一封书信,只是未留下姓名就走了。
王父大为惊讶,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顿时讶道“是张老相公暗命人送来的信。”
王丰道“老相公怎么说?”
王父苦笑了一下“张老相公叫我不要推拒出使海外之事。他说如今朝中蔡党越发势大难制,三品以上朝官之中,只剩下右都御史,礼部左侍郎等寥寥数人了。倘若为父不去,蔡相公必定会将这份差事推到那几位身上,反而对局势不利。”
王丰沉默了一下,道“蔡相公考虑他的大局,就不顾爹的死活了吗?”
王父笑了一下,道“他倒是在信中说会安排人随行保护为父!而且张老相公秉政多年,各藩属国都极为敬畏。他会写些书信给我,叫我带去结交海外诸国权贵,使我能够顺利完成使命。”
王丰道“他虽然有安排,但却未必能够尽善尽美。这样吧,爹既要出海,我愿随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遇到无法抵御的危险,我至少也能带着爹飞回来。”
王父大为意动,却又皱眉道“你娘和我孙儿怎么办?我们都走了,剩他们妇孺两个在家,恐有意外。”
王丰想了想,道“爹已然领了新的任命,这台州府也很快会迎来新的知府,咱们是住不得了。我看不如让娘、叶夫人带着孩子去天台山暂住,委托天台宗的大师们照顾些时日。到时候我们出使海外回来,多给寺中添些香油钱也就是了。天台山上有一位神通广大的大和尚隐居,娘他们住在山上,当可万无一失。”
王父闻言,点头道“如此也好!”
当下收拾妥当,封存了府库,整理好账簿,等待下任知府接收。王丰则带着王母、叶夫人和王叶山上了天台山,当面请觉妙大师看护一下。
觉妙大师点了点头,即安排王母等人在山中禅房住下。
王丰左右看看,不见志修和尚,当即问道“志修大师还在龙母山碧水潭为畲姬护法吗?”
觉妙大师道“不错!那畲姬凝结金丹到了关键时候,志修因此片刻也不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