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漏进木屋,照在伊恩的脸上,他睁开眼,天大亮了。他透过窗户,树影层层叠叠,树梢吟唱着歌的不知名的鸟,随着大自然的韵律,生灵万物,在一个脉搏里跳动,同在一个音波里起伏。他摇了摇睡的昏沉沉有些胀痛的脑袋,坐起来向外看去,空明澄彻,晴朗而凛冽,其间更有远山曲折蜿蜒,宛如黛色的横截碧野。
这时外面传来亚丽莎的笑声和拍手声,还有矮人强壮的喘息呼哈声,他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直到伊恩睡着他都没有回来。伊恩他胡乱套上罩衫,挪到床沿坐下,俯身拿起一只靴子,看了看,套在右脚上,然后是左脚,跳起来,跺跺脚,抖抖肩膀,让全身衣服更加合身舒适。做完这一切,他推开虚掩的木门,亚丽莎背着着他,立在屋檐的阴影下,矮人在前面空间里练武。
那病剑他是见惯了的,柄镶嵌着璀璨的钻石,在阳光下快速挥舞时,闪烁着无数耀眼的光斑,那急速灰出的长剑没有丝毫颤动和倾斜,剑刃破空,由右掠下至左,卷上复下至右;逆立花的动作是剑由左掠下至右,卷起复下至左,滚滚如车轮。
矮人挥舞着兽咬剑,不过这此时并不是用来互相砍杀,他的目标是那些插在地上的草人,伊恩看到出手如同闪电一般迅疾,长剑劈空的咻咻声不绝于耳。矮人的动作并不好看,但是声势惊人,只见他轰轰如野牛冲锋,长剑一掠而过,草人斜斜切成两半,几乎同时落地。
“小子,你醒了,”矮人看见伊恩出来,停下动作,打招呼道。
“啊,伊恩,早上好,”亚丽莎回过头来,“你刚刚看到了吗,那是父亲最得意的剑技,他说那是他们家族的世代相传的武技,好多矮人都想学,可祖父毫不犹豫全都拒绝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厉害,”伊恩呆愣愣地看着那些草人,十几个成人大小草人一瞬间全部被拦腰切开,而做为旁观者的他都没看清楚其中的动作。
“可我还是觉得母亲的更好看些……”亚丽莎小手轻轻托着腮自言自语地说道。
“喂喂,上战场是你死我活的事情,能快速杀死敌人的剑法才是好剑法,华而不实的东西只会害了自己。”矮人不满地说道,“你知道精灵会失败吗?就是因为他们走入了歧途,把武技变成了一堆软绵绵的花架子,自然不堪一击。”
“可是矮人也失败了呀?”
“咳咳咳,”矮人被呛的大声咳嗽起来,“要不是天杀的精灵私自撤退而不通知我们,我们被数不清的绿皮畜生包围,结果肯定会不一样。那些精灵,当然,不包括你的母亲,那些精灵都是冷漠自私的家伙,在我们家乡,至今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说他们的谚语:撤退转进其疾如风,迂回包抄其徐如林。趁火打劫侵略如火,友军有难不动如山。”
“反正你说再多,我都不感兴趣。”
“天呐,多少人求着都学不来的东西,你不想学?”
“那你教教伊恩,我再决定。”
“要我教他”矮人立马跳起来。
“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的规矩,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亚丽莎忽然又兴致缺缺地说道。
“即使我告诉他,他也学不了。我们的战斗技巧,都是为我的族人量身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