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惨叫声立刻传遍旷野。
顺行的人流和逆反的人群碰撞拥挤在一起,两边的人都在大声怒骂。
长久积累的不甘和恐惧开始在人群之间放大开来,情绪变得激烈起来。
他们开始了更猛烈的冲撞和推搡。
后面的人与前面的人和后面的人开始相互殴打起来,一些人硬扒着前面人的衣襟,还有的人用脚开始踹前面的腿窝,人群越发慌乱。
女人绝望的哭喊声和求助与各种叫嚷喧嚣此起彼伏,不满变成抱怨,抱怨变成咒骂,咒骂迅速变成了恐惧的嘶鸣。
人群犹如炸群的绵羊,哭声,惨叫声响彻上空。
所有人赤红的眼睛,许多人倒在了推推攘攘间,推倒在地上的人几乎再也没有站起来机会,无数的脚践踏而过,惨叫声方传出就戛然而止。
前面的人背对着骑兵,他们被推着一点点后退,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后面人流同样拥挤成一团。
所有人仿佛陷入了泥潭,已经不能动弹。偶尔人群一阵骚动,人们会短暂的挪动一下。当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挤的更紧了,仿佛胸腔被压扁,简直要挤出胸膛中残存的空气。
他们渐渐不能呼吸,一开始还会惨叫哀嚎。到后来,只能恍惚的瞪着眼,虚弱的求救,还有的人放弃希望,就在流着泪和鼻涕祈祷,等待末日的来临。
手无寸铁的逃亡者像一片片被割倒的麦子,眼见无处可退的逃忙者重新转过身,流着眼泪鼻涕,惨叫着从骑兵的长剑下冲过。
这时浩浩荡荡的逃亡者就像拔掉瓶口的软木塞子,如急泻的洪水流过骑兵们组成的礁石。
他们没有多余选择,前方是凶恶的骑兵,后面是吃人的窝棚,中间是绝境中的他们。
他们成群结队的穿过大门,向两边散开,避开骑兵密集的地方,在苍白太阳底下,穿过广阔的田亩,竭尽全力奔向森林。
逃亡的苦役闷头闷脑跟着前边的人跑,眼泪糊住眼眶,鼻子下挂着长长的鼻涕。女人靠着陌生男人,苍白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紧张。虚弱的人跑不动了,跪在地下,无助的向天举起双手,发出古怪而痛苦的呻吟。所有人都羸弱的似一根草,长剑和弯刀砍中同伴的头颅脖颈,死者,伤者和快死的的人一一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