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一回发现,这个从外地嫁过来的小媳妇子挺可怕的。
突突突。
一阵三轮汽车发动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消散于小红楼的前院。
桑平回来了。
他进门看桑保文和梅霜都在,同时也敏锐的察觉桑保文和余笙之间的气氛不对。
他一边脱手套一边不动声色道:“保文和梅霜来啦。”
“我不是跟他一路来的。”梅霜也不知道为啥要撇清自己和桑保文,大概是不想让人误会她和桑保文是一路人吧。
“保文,今儿卫东咋没出摊啊?”桑平找话题和桑保文寒暄。
桑保文却是不耐烦:“我咋知道他今儿没出来!”
桑平顺势问:“那你今儿咋出来嘞?”
不等桑保文开口,余笙便代为道明他的来意:“他来找我支钱,说啥铺黑板的材料费和人工费,要一百五呢。”
桑平笑了一下。
并不是桑保文的行为让他觉得有多可笑,他实则是被余笙说话的口吻给逗乐了。
余笙将才说话那架势像极了三姑六婆搁背后说长论短。
“铺个黑板,材料费和人工费就要这么多呀。”桑平怪心动的样子,“要不把这钱给我。我一个去把黑板铺好。”
桑保文口气僵硬:“这是我们村委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这么好挣钱的事,我当然是要抢着干啦。”桑平装腔作势道,“保文,这件事你该不会是要大包大揽吧。你得注意影响啊。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才书记的事嘞。咱们村就没人找你问才书记去哪儿嘞呗?他们现在盯上的是才书记,下一个盯上的就是你。毕竟你跟才书记混的时间最长。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咱们村人的眼睛。你要是做的哪点让人不满意,他们就说你跟才书记一样假公济私。人言可畏啊,你只要让人抓到一个错处,就冲你根桑才山混过这一点,你就是浑身长满嘴有理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