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低着头说:“我都替他感到丢人。真不知道他脸皮拿啥做的,恐怕新华字典都没他脸皮厚。今儿宋叔搁恁多人跟前骂他,他还没当一回事嘞!”
姚亮挥手将烟雾驱赶到夜色中。
今儿这烟抽得怪叫人难受的。
“桑才山贪了那么多,我就不相信搁他手底下的桑保文能有多干净。桑保文要是当上下一任村支书,恐怕就是第二个桑才山。”姚亮往卫东那儿看了一眼,“卫东,我这么说,你可别生气啊。”
卫东笑说:“我有啥好生气的。咱都是一个门上的,他是我兄弟也是你兄弟。他啥样的人,咱都知道。反正咋样都不能让他当下一任村支书。”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平的呼声最高。”姚亮说。
桑平忙摆手,“可别选我。我对这个村支书的位置,一点想法都没有。”
关于这一点,旁人早就看出来了。
姚亮:“你忙,也顾不上村里的事。”
桑平点头,“我家里的地都是叫海斌哥种的。等我媳妇儿一生,我马上就该跑起来嘞。到时候恐怕忙的头点地,腰都直不起来。”
姚亮分析局势:“我们家是外来的。我一个外姓的跟保文去争,不能服众。而且我之前常年搁外地打工,对咱们村的情况也不是多熟悉。卫东刚成年还年轻,一急眼就拿刀子,太吓人嘞。”
桑平和姚亮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桑海斌身上。
桑海斌没注意到,直到卫东说明:“海斌哥,你去跟保文争一争吧。”
桑海斌受惊似的浑身颤抖一下。
他放下筷子,两手一块摆。
“你们打我的主意,这像话嘛。我小学文化,识数不识字,啥都不懂啥都不会,拿啥跟保文争?真叫我去干村支书,我可干不来。”
“桑才山好像也是小学文化。那时候咱们村的生产大队还在,他是队长。生产大队改组村委,他这个生产队的队长顺理成章就成了村支书,一干就是那么多年。”桑平明确的向桑海斌表示,“海斌哥,你只要想干,我手里这一票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