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在湖水中游荡,荷叶在月影中摇晃。
褚厘负手而立,衣玦猎猎。
小厮自后疾步而来,在距他一尺之际停下:“公子,夫人在春居台等你。”
走过九转长廊,行至高台之上,春居台地如其名,四周植被正值新发熠熠生辉,春色满园。
黄怜俞站于台前,脚下是十尺高台。
飓风朝前打来,她几次站不稳,却仍固执地定住脚步,即便是粉身碎骨亦不曾动摇。
褚厘上前站定,绿眸半转向前:“母亲有何事?”
“我记得厘儿前些日子说过,想要一柄长剑。”她转过身来,手中拎着一柄长剑。
柄身雕饰奇特,一条黑藤旋转、延长到底,尾部点缀几抹血色。
像濒临死亡之人,最后的求救。
“母亲该是听岔了,我想要的不止于此。”他目视前方,目光平静如斯。
“厘儿想要什么,母亲都可为你寻来。”黄怜俞上前一步,右手拎的是长剑,左手端着一只木檀色匣子,匣盖被打开,匣中躺着一只成色极好的流云纹玉佩。
他只看了一眼,便抬起目光:“我想做秋明剑派第一首席大弟子,褚尘。”
温和的笑容急剧消失,她丢下高贵的姿态,抬手落下狠厉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打破夜间和谐。
“今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她转身向后,手臂不自然下垂,手腕向上不住颤抖。
“荆子梁,居国丞相,幼帝新宠。”不过半刻,态度转换嗓音结冰:“此人非死不可,处理得干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