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家老二李大安已考了童子,却在七月里参加的县试刷下来了,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整整三日,被村长李大叔一草烟斗给敲出了门。
如今,缓过来的李大安已经成了桥岭村的临时小夫子,昨儿个就开始授课,听闻还被几个猴娃子气到脸抽筋,当场下决心要把他们掰回来。
另有,村里唯一一户靠生女儿发家过上好日子的秦家,对,就是那秦红花家。
他家大女儿秦红枝,两年前由丫鬟之身荣升为镇里某富户家的姨娘,近日却被主母一碗藏红花落了胎,赶回了桥岭村。
据说秦红枝仗着年轻身段好,刚得宠那会儿对主母很是不敬,如今新鲜劲一过,当家老爷把她丢一边儿,又去寻了新小娘,可算被主母逮着机会,命人用鞋底子拍烂了脸,秦红枝不争气竟当场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被主母身边的人按着喝下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直到小腹绞痛,秦红枝看着身下那摊血水才知道自己身怀有孕。
之后更是连半个大夫都未请,一身脏污的被丢回秦家。
秦家两老自是指天骂地,一家四口好一顿嚎啕大哭,如今也不知那秦红枝如何了。
桥岭村虽然僻远闭塞,不过村民们却都是老实巴交本分人,也不曾有过卖儿卖女得富贵的作为,除了秦家这一家子例外。
眼下出了这事,路过秦家门口的村民远远的都要绕路走,就怕沾了一身晦气,好在过两日村里后生阿华就要成亲做好事。
阿华那会儿被大虫抓伤,脸上落了块疤,以为这一辈子得守着老母亲两个人过,谁知邻村指泉村徐寡妇她婆母看上了他。
对,就是寡妇的婆母看上了邻村疤脸小子。
两日后。
桥岭村槐花树下那户人家今日正是大喜,院门敞开的院子里摆了八桌的酒席,虽然没有镇上人家大鱼大肉珍稀佳肴,不过山上野味,地里新鲜蔬菜和自制盐菜果果也是一个不少。
此时,酒席已开。
正屋大门左手边一四方桌上,一人正低头沉默进食,在她左边端正坐着的是黑脸大汉阿铭,右手边的竟是散发阵阵春意的秦红花,而像颗鹌鹑蛋夹在中间数饭粒的人果真就是杨子姑娘。
一同在桌上吃酒的村民突然觉得今日穿的有点少,哪里有冷气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