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木雕花门被脚强力踹开,发出巨大声响,惊扰了内里正欲更衣把酒的野鸳鸯。

    粉白相间的珍珠帘子在轻轻晃动,相互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音。白瓷墨兰柳叶瓶中斜插着俩枝深红富贵花颤落几片花瓣,落了半地绯红之艳,馥雅芳香依旧。

    “瑶瑶就说怎么突然不在府里见到师叔,谁曾想师叔居然背着阿瑶一个人偷偷出来打野食师叔倒是好兴致。”阴阳怪气的语调满是化成了有如实质的浓醋。

    从外进内的女子着一身粉色广袖云衫,满头墨发堪堪挽了一个灵蛇鬓,其上只斜插一只海棠鎏金点红宝石花簪。姣好的容颜上满是压抑不住的怒不可遏,捻酸吃醋的阴阳怪气直从他嘴里往外冒。

    更多的像是被心爱之人背叛,而后抓女干在床的戟指嚼舌。林瑶心里的滔天怒火等见到人后,更是懊恼自己当年做的决定有多蠢。

    “你师叔我在山上素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磨得师兄允许入世一回,岂能不好生享受繁华世间。”

    “再说‘偷打野食’四字用在这可实属不恰当。”衣襟略显松垮的林清时倒是对于屋内多出了一人并无影响,何况如今美人温香软玉在怀,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不曾。

    眼眸半垂,接过美人递过来的金樽甘露,轻抿而下。满口生香,喉中如饮甘露,余韵无穷。

    她那宛如上好羊脂玉雕刻而成的纤纤玉手正放荡的置于一少年嘴内,搅动,戏耍而弄。端得不大的室内活色生香,暧昧的缱绻,旖旎之气横生,只消令人瞧得脸红心跳。

    包厢中的三位少年模样生得极清隽异常,正是当下最受女子欢迎的容貌,肤色白皙,嗓音娇柔,似比黄鹂之歌。

    此刻正一人喂酒,一人按腿,一人满脸通红跟染了胭脂红似的,任君采硕。至于边上年纪稍大的红衣青年,在林瑶眼中不过就是充其量拉来凑数的龟公,不值得多上心。

    粉衣少年稍稍平复了内心滔天怒火,强压着将人千刀万剐的冲动,拔高着尖利嗓音道;“可师傅只是说让师叔下山辅佐幼帝的,可没说让师叔随意找那些野鸡野麻雀的下嘴,而且瑶瑶看那些货色也不怎么好,长得那么一个歪瓜裂枣的模样,居然还好意思要钱。都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给睡过了,说不定啊,就是一双玉臂万人枕,一枚红唇万人尝的下贱货色。”

    “师叔你就是太久没有下山了,才会被这些sao狐狸精给迷了眼,要我说啊,他们恐连山下村夫都比不上,最起码人家还干净,懂得礼义廉耻四字。哪里像这些人,见着个女人就眼巴巴的贴上去,活跟几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这话说得不可谓不恶毒。

    林瑶见着那坐在师叔腿上的男人,尤嫌刺眼。恨不得直接上去将人给扯下来,在狠狠扇几个大巴掌,打断手脚,叫他们不要脸的勾引他师叔。

    他师叔那样清风霁月的神仙人物,岂是这等污秽腌臜之人所能玷污的。

    “我倒是觉得这的美人挺好的,何况身子皆是未曾雨露后的清白之身。”林清时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如溪涧潺潺之水,竟不似染上半分情欲之色。

    她脚上的白底青皂鞋不知何时被人给褪了去,露出里头雪白罗袜,此刻正置于一少年掌心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