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南宫。
经过十多天的昏迷,董卓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他茫然看着空旷的殿顶,两眼无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他终于被惊醒了。
望着那张比记忆中消瘦了些的脸,董卓试着抬起手,呻吟似的问道:“是文优么,我们……还活着?”
李儒眼眶里顿时涌出热泪来,他抢前扶住了董卓的手,饱含深情道:“岳丈,您安好,吾等亦无恙。”
感受到了女婿手心的热度,董卓稍稍恢复了点精神:“王鹏举呢?他没来攻打洛阳?某昏迷多久了?”
“已有十多天了,丞相,这些天,军师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您,珍亦是食难下咽,寝亦难安啊。”李儒身后闪出一人,正是胡轸,他没说瞎话,因为他也瘦了不少。
“胡轸?你没死?”
看到胡轸,董卓只觉一阵怒火上涌。突然就有了力气,猛一挣扎,竟然坐起身来,他指着胡轸的鼻子骂道:“阳人那仗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败得那么惨?输了倒也罢了。可你们至少也得派个送信的来呀!现在倒好。让人奇袭了函谷关,我等俱死于洛阳矣!”
胡轸被骂得狗血淋头,讪讪的不敢开口,只是拿眼去看李儒。
“岳丈息怒。不要再伤了身子,函谷关还好好的呢……”
“好好的?王羽居然没……”董卓愣住了,他当日昏倒的原因很多,忧心函谷关被夺,无路可逃是主因之一。他回了回神,问道:“文优,你从头说,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李儒将阳人之战的始末简要说了一遍,然后解释道:“幽州军在此战中并无大损,战后没多久,就大举北进,胡将军身边只有十数骑,难以与之争锋。故而避开了,以至于没能尽快赶回来报信。”
“幽州军在谷城出现后,就不知所踪了,小婿向函谷关派遣了信使,往来倒是无碍。但增援的人马却一出城就被盯上了,无奈之下,只好退了回来。”
“明明有机会却不攻关?”董卓大惑不解道:“王羽到底想干什么?”
李儒缓缓说道:“小婿猜想,他可能是要谈判。所以亲身往阳人走了一趟……”
“谈判?和王羽?”董卓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