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颌的志气可嘉,但志气再高,对改善局面也没多少帮助。
第一个信使仿佛是个信号,三天之后,第二个信使接踵而来。
“又死了?”张颌已经没有发怒的心情了,护城河附近,密密麻麻的插着一片箭杆,很显然,将士们已经很拼命了。他们甚至冒着风险放下了吊桥,可最后的结果,还是只得到了一封信。
“他们的甲太古怪了……”士卒们也很郁闷,任谁看到一群打不死的敌人在面前耀武扬威,心情也一样好不了。
“算了。”张颌摆摆手,叹了口气。
麹义惨败,就是因为这甲,自己损失那么大,同样是因为这玩意。听说这甲是纸做的,按说纸做的甲应该怕火才对,但仓促之间,让士卒们上哪儿找火箭去?就算提前预备好了,这才八月,总不能在城头一直生着火盆吧。
再说了,火箭可是很贵的,哪能拿来当普通的箭来用啊?
“将军,这是信。”士卒递上密信,张颌郑重接过。
羊皮上斑斑驳驳的尽是血迹,足可看出信使曾经是多么的拼命。但令人叹息的是,张颌甚至判断不出,拼命的勇士究竟是为了完成使命,还是仅仅是为了保命,又或其他什么。
展信一看,张颌当即虎躯一震。
“明日,仲德午时过府赴宴,宾朋甚众……”
这分明跟上一封信一样啊!难道是一真一假,被青州军蒙中了;还是说,两个都是真的,是主公不放心,所以……再或者都是假的?那王羽的目的何在?
又是激动,又是担忧,张颌找到了辛毗来接暗号,对方一见之下,当即苦笑连连:“这次不一样了,明日在前,仲德代表的意思就是数字‘二’,这封信其他内容都是一样的,只有日期变了,反攻发动的时间是明年二月……”
张颌听得目瞪口呆,既是为了幕府这些幕僚的刁钻心思,同样也是因为此信带来的困扰。
一个二月,一个八月,这就差了半年,偏偏这两个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军师沮授不止一次提醒过袁绍,想压倒王羽、公孙瓒联手,应缓不应急,他的观点得到了大部分冀州派系的人支持;郭图等人却提出了相反的说法,他们认为公孙瓒或不足虑,但王羽却是潜龙在渊,断不能给他从容发展的机会。
于是,对青州的战略,就这么演变成了派系之争。吵到后来,名士们已经忘记了初衷,一心只想着压倒对方,为了反对而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