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叹了口气:“伯喈兄,小弟也不瞒你,这些年小弟一直在外,羽儿原来是什么样的性情,小弟也不太清楚,他胆子太小,小弟恨铁不成钢,他畏我如虎,所以……真不知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说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抬头:“咦?莫非……”
蔡老一拂长须,肃容道:“那桩婚事!”
退婚!还是自己老爹因为自惭形秽而退,对男人来说,这是相当大的羞辱,知耻后勇,冲破魔障,情理上完全说得通。
正相对无言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下一刻,有人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王匡定睛一看,却是个妇人。没等他发怒,耳边已听得一声怒吼:“混账!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这奴婢这等放肆无礼?你还把老夫放在眼里吗?”
说着,蔡老转过身,一拱手,满脸都是羞惭之色:“公节,老夫治家不严,放纵奴婢冲撞军帐,惭愧,惭愧!”
王匡赶忙辞谢:“伯喈兄无须……”
那婆子正是昨天马车上说王羽坏话那个福婶。
她来这里,确有要紧事,只是没想到,自家那个温和的老爷突然发怒,结果愣了一会儿。直到王匡开口,她才回过神,就那么坐在地上,哭嚎起来:“老爷,奴婢冤枉啊!您快点去救小姐吧,不然她就……就……”
蔡老被吓了一跳,紧张的问道:“琰儿怎么了?”
“就被那个兔……王公子给坏了名节了!”
“什么?”王、蔡二人都是大吃一惊。
“不可能吧?”蔡老喃喃低语:“以老夫观之,羽儿乃是有大智慧之人,怎会……”
王匡提出了一个猜想:“也许侄女是他心结所在,所以……”
“公节言之有理……”蔡老频频点头。
他俩不紧不慢的有商有量,看得那婆子眼发直。
她本还想着趁老爷发怒的时候,挑拨离间,赶快动身去洛阳呢。河内这里兵荒马乱的,实在太危险了,早上那一战,差点把她的心肝都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