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隐藏了投降青州的消息,只对外宣称,说是要去平陶城与马超汇合。因为平陶城有粮食的事实众所周知,军中也没人会对此有什么异议。
进了城之后,梁兴等人也借着城内管制不严的机会,大肆散布谣言。因为马超对诸羌的疏远,以及王羽一贯对异族斩草除根的风格,诸羌一下子就炸开了。
若是没有梁兴三将进城的事,诸羌虽然紧张,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弹。马超在城中的嫡系部队不过三千,连守城门都是羌、汉兵各半的配置,就算有出卖的心思,也难以实现。
不过梁兴一进城,形势就不同了。
突然变成了弱势一方,耳边又是流言四起,就算各部的豪帅想冷静,也压制不住族人了。
一开始,诸羌只是想先控制了城防,得到个和马超平等对话的机会。只要城门在手,无论突围还是固守,总还有个选择的机会。否则,人家来个关门打狗,里应外合,大伙也只能束手就擒了。
出于对马超的畏惧,羌人想着先形成既定事实,然后再对话。结果马超为了防备梁兴等人,下令严加戒备,羌兵的偷袭根本没能实现。
羌人本来就是半开化的野人,虽然也不是完全不会动脑子,但遇到计划外状况之后,他们更多的还是遵从本能来行动。既然被识破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发动了强攻。
城内本就人心惶惶,乱战一起,被压抑的恐惧和惶然霎时间爆发出来,于是就演变成了全面的混乱。
徐庶当日请命时,用的就是这样的说辞,如今城中火光熊熊,显然是一切顺利,胜利就在眼前了。
尽管对胜负没有任何疑虑,但王羽和众将还是纷纷走出了中军帐,望着夜空中那抹亮色,见证着一场辉煌胜利的尾声。
“到了这种时候,马超恐怕不会继续死守。他若是趁乱逃走,黑灯瞎火的,咱们很难抓得到他。”马忠最擅长的就是伏击、偷袭,在老搭档潘璋伤重不起的时候,他认为自己应该将拾遗补缺的职责承担起来。
“他要逃,便随他去好了,不必苦苦相逼。”王羽的回答云淡风轻,全然没有一丝烟火之气,就仿佛说的不是敌军主将的处置,而是某个无名小卒的去向一般。
马忠微微一愣,愕然道:“主公的意思是……”
“很简单,经此一役,西凉的局势走向已经彻底确定了,马超逃走与否,无伤大雅。”王羽摆了摆手,说的话颇有些高深莫测。
“西凉的局势?”马忠皱眉苦思,却是始终不得要领。
“西凉之所以反复不定,乱战不休,主要的原因就在诸羌身上。”王羽耐心的解释起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诸羌表面臣服恭顺,骨子里和鲜卑、匈奴没什么两样,无非是中原强便示之以恭,待中原疲弱,再露出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