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虽然屈服了,但只是一时的,就此认为他们会服服帖帖,那就大错特错了,严密的控制是必须的。
对此,疾风骑兵的将校们都没什么经验。义从的老兵不少,但公孙瓒对异族一向都是杀光拉倒。而且他也没俘虏过这么多胡人,何来经验可谈?
田豫的组织、调度能力很不错,不过在被公孙瓒提拔到身边当幕僚之前,他顶多只管过一县之地,几千人他能料理得过来,一下子上升了几十倍,他也没什么头绪。
赵云更不用说,就算是自己的军队,他也不擅长指挥多兵种的大兵团。他的风格就是一柄快剑,招式如电,一剑封喉。让他直取要害,那是一个顶俩。料理收降纳叛这种很复杂的琐事,那是诸葛亮和于禁的专长。
一时无法,赵云干脆把这事儿先放下。让田豫、秦风带大队人马在这边看着,自己带了几百人按图索骥。解救自家百姓去了。
很难想象,当疾风军的旗帜出现在山谷口的时候。引起的是怎样的动静。
先是一瞬间的静默,下一刻,仿佛白山崩塌了一样,山洪海啸般的欢呼声充斥了整个世界。
守山谷的几百个胡人一直盯着外面的动静,在发现弥加惨败被屠之后就做了鸟兽散。谷中的汉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便逃。胡人有的时候会故意玩猫捉老鼠的把戏,很难说这是不是试探,何况出关几百里了,他们连方向都分辨不清楚,这天寒地冻的能逃去哪里?
等到汉军的旗帜出现,一切疑虑顿时消散,人们用尽浑身的力气,宣泄着的心中的喜悦。
“王师!是王师啊!没想到封某还能再见到王师!爹!娘!一定是你们和封家的列祖列宗在保佑孩儿,让孩儿不至埋骨他乡,使祖宗蒙羞啊!”一个穿着破烂长袍,留了一缕长须,貌似读过书的中年人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大声悲呼。
“看呐,是骠骑军的旗!骠骑将军来救咱们了,咱们可以回家了!”认识或不认识,喜极而泣而的人们再顾不得许多,彼此对视,击掌,拥抱,拍着对方的后背,同时放声大哭,用尽一切办法,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别人,同时感受着别人分享给自己的幸福。
赵云哪儿见过这阵仗,正不知所措时,场面又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娘子,娘子……你在哪儿啊,骠骑将军来救咱们了,没事了,咱们没事了!”
“儿啊……”
也不知谁喊了第一声,却一下唤醒了正在宣泄死里逃生的喜悦的民众,欢呼声顿时消失,代之的是呼儿唤女的呼声,不时还夹杂着阵阵哭声。哭声中有重逢的喜悦,也有知晓亲人噩耗的悲伤,更多的却是牵挂和焦急。
这场面让人心酸,更让人揪心,被气氛感染是一方面,骑兵们也很担心,胡人将汉民关押在几个山谷之中,每个山谷都有超过万人,这要是乱起来,互相拥挤踩踏就麻烦了。
但他们也没办法,维持秩序的事,他们并不擅长,而且几百人想安抚上万激动的百姓,确实也太难了些。众人齐齐看向赵云,希望这位主心骨能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