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队形,追上前面那股逃兵,跟在他们后面,杀进敌军营栅!”
    司马德戡退到了队伍中央,他不断大声下令,由其亲兵们不断齐声重复,传达全军。
    而此时的沈光一马当先,远远的将队友甩在身后。他的周身腾起一阵血雾,两只眼睛也变得血红一片,那烈日吞天槊上像是被血洗过一般,槊杆上血流不止,血腥的气味即使在丈余外都能感受得到。
    刚刚一轮冲击,沈光就已经斩杀了十几名魏军,此刻,他单枪匹马的脱离队伍,利用朱龙宝马得天独厚的速度,向逃跑的魏军追去。
    还没等逃跑的魏军回过神来,沈光便一头狠狠地冲进了瓦魏军逃跑的人群之中,朱龙宝马扬蹄奋起,带起漫天尘土,一下就撞倒了十余个贼人。
    反应过来的魏军们又惊又怒,见这名隋将竟然如此嚣张,一些胆大的瓦岗老贼纷纷围拢过来,向沈光杀去。
    借助高速飞奔的朱龙宝马,大部分魏军的攻击几乎都落了空,沈光的虎腰左扭右闪间,一下子躲开了向他劈来的两刀,而烈日吞天槊一挥,两颗人头带起两蓬血雨,飞到了半空之中,而两具尸体则在他的身后缓缓地倒下,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大刀。
    朱龙宝马连声高嘶,喷着粗气,在魏军的步兵人群中,横冲直撞,沈光的烈日吞天槊左挥右舞,收割着一名又一名魏军士兵的生命,只是转瞬之间,数十名魏军将士就饮恨在沈光马蹄边,吓得周围的魏军士兵纷纷四散而逃,只想着离这个杀神远点!
    沈光哈哈一笑,把烈日吞天槊往马鞍上一挂,抄起马鞍上的一杆四石六斗的檀木骑弓,一手抓五、六枝狼牙箭,连珠箭开始一个个点名,这些魏军士兵们只有两条腿,都跑不过四条腿的朱龙宝马,又怎么能跑过急速射来的弓箭。
    沈光一边驾马狂奔一边驰射,战场之上,弓弦震动的声音不绝于耳,而惨叫声和扑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果从远处看,就能发现这奇怪的一幕,只见沈光一个人杀进魏军士兵逃跑人群中,身后数十步外吊着五千名甲骑具装,而这数万名逃跑的魏军士兵却是没有一人在胆敢回身一战!
    而此时,慌忙逃跑的郭孝恪虽然发现了沈光,但他此刻根本没心思想着怎么处理掉这个隋将悍将,他现在真正担心的是如何把这数万人撤进营栅去。
    大门就那么大,虽然可以攀爬栅栏,但这可是数万人,就算再快,没个一炷香的时间也是撤不进去的。而隋军的铁骑就在身后数十步,别说一炷香的时间,眨眼间就能追上!
    郭孝恪现在是心乱如麻、左右为难,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得用祈祷的眼神望着中军将台方向,希望徐世绩大将军能替他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
    而此时的魏军中军,也是一团混乱,众将皆为徐世绩的突然中箭,丧失了主心骨而显得有些慌乱。
    在徐世绩一再的坚持下,他本人才没有被亲兵抬回黎阳仓城,而是叫了军医,就地在将台上进行清洗伤口、上药、包扎治疗,因为他实在放心不下这支凝练了他无数心血打造的军队,放心不下,迭起的战局战况。
    “唉,隋军的铁骑什么时候过河的啊!?”
    “你没发现吗?对面一直在扬尘,恐怕早就在为运输铁骑作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