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身穿雪白里衣,正坐在堂屋的四角方桌前擦拭着自己的弓箭,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剑眉星眸,鼻子高挺,五官精致,在烛光之下没有一点瑕疵,凌厉的凤目在烛光之下熠熠发光,真真的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袁锦阳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露出八颗牙齿的职业笑容,招财猫似的招手,“嗨,马兄。”
马文才手上的动作停下,抬眸朝着她看去。
她心中一紧,看那如墨潭般漆黑的眸子,凌厉发亮,再不敢背地里叫他什么文才宝儿,文才好大儿,这股子亲近不敢再套!
只见他微嗤了一下,还以为他不会理自己,没想到他还是嗯了一下给她回应。
她又添了添干燥的嘴唇,心中安慰着自己,别怕别怕,别怂别怂,这就是傲娇,面上一副什么都不屑的样子,心里却是在意着呢。
她镇定拱手,“在下陈郡袁家,袁锦阳是也。”
他起身,把擦拭好的弓箭挂在墙壁上,习武之人,感官敏锐,自是感觉到了对方面对自己时呼吸不稳,心中紧张。
他眼中划过一丝自得,看来今天在山前的那一箭给他树立了很好的威严,于是心情好的回道,“杭州马文才。”
她带着友好的笑,“马兄,幸会幸会。”
他这回却没有再理她,转身来到床榻之前,自顾自的铺起了床。
她看的眼睛发亮,像个铁公鸡见到了稀世珍宝一样希翼,心中惊叹,小马这么自理,还会自己铺床啊!
可是一会儿她就笑不起来了,只见他把那足两米多宽的大床全给占去,没有给她留位置的意思。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本来就没想过与他同榻而眠,自顾自的在地上铺上了褥子,心中想着,梁山伯可是把床留给祝英台的,等什么时候他才能把床留给她呀。
带着美好的期望,她闭眼准备入睡,但因为初到此地环境不适,再加上遇到梁祝二人和马文才心情激动,精神一直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愣是一直熬到后半夜才睡去。
到了第二天,袁锦阳盯着一双黑眼圈去上课,路上遇到了同样盯着一双黑眼圈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心中忍不住想要发笑,他们之中,就马文才那小子睡的最好了。
她来到教室,屋中的人还没有来齐,夫子也还没有到,倒是还有很多的空位置,可她就挑着马文才身旁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