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嬴政的嬴,与输赢的赢不一样。”最后一句很小声。
郁初北神情一点点严肃,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迤嬴,虽然她学历不高,但高中成绩也不是唬人的,能给孩子取出这个字的人家,一定对眼前的孩子寄予了厚望。
五岭逶迤的迤,有蛇的意思,嬴政更不用说了,没有叫龙霸天下,只是文化人觉得俗了而已。
但再看看眼前的孩子,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平和美丽,不见一丝与之相配的野心和狂妄,甚至撑不起这个过于恢弘的称呼。
而曾经为他许下心愿的长辈,或许早已看不到这个孩子平凡的未来。
郁初北的声音不可见的温柔下来:“真好听,谁给你取的字?”
“我爷爷。”
“那你爷爷……”
“已经不在了。”
郁初北伸出手突然想抱抱他孤零零的身体,想到什么又忍住了,神情越发温和:“那易朗月他们是不是都叫你字?”
顾君之想想,认真的道:“爷爷会叫。”
是吗,郁初北看着他,透过这个文质彬彬、心思细腻的少年,仿佛看到了一位与他气质完全迥异,才高八斗又睿智明鉴的老者。
他会在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里,画完一天的画,或者写完了手里的字帖,充满期盼的逗弄自己的小孙子。
甚至在一个意气风发的清晨或者午后,给孙子取了这样寥抒心意又略显轻狂的名字,并觉得自家儿孙一定配得上所有的期待。
可偏偏天意弄人,顾君之什么都没有。
郁初北伸出双手,揉揉他的头,顾君之家没有出事的时候,条件一定很好吧,所以才能把他养的如此纯透、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