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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向来意气风发满腔正气聪明机敏的君上,便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非但学会了朝中那些老油条们的推诿扯皮和稀泥本事,还总成天成天的游手好闲不着调儿…”
“君上他其实也愁啊,生逢乱世,受制于人,步步行来已经格外艰难,还要整天看着群老不死的在底下各自拉帮分派心照不宣的唱大戏。本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郁郁不得志,这我们都能理解——”
檐外大雨哗啦啦的落下,湖上水面也被击到震颤涟涟。
岸畔水榭的石桌旁。
东门丹也落下了他最后一声的长叹,“可再若如此放任下去,只怕还没等到别人出手…迟早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先给作死了。”
夏汀浔确实沉默过许久。
蓦地又道:“侯爷今日拳拳殷殷讲过这么许多,恐怕也不光是专程来同我讲故事说道理的罢?”
“姑娘聪慧,本侯所言,自然有事相托。”
东门丹却并不尴尬,开门见山说:“君上不求上进,我等身为人臣,该劝的该说的也都谏过不下百千十遍了…”
“等等,你该不会是要我…”已经开始猜到后续剧情的夏汀浔不禁大吃一惊,“这,人家那堂堂一国之君的,人家既然都说过是不想回去的…我这啥、不大合适吧?”
“合适合适肯定合适,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后头两位副将也跟着不动声色的齐声吹捧了。“夏姑娘说的话儿,他好赖还能勉勉强强的听上几句,可若是我们说的——”
“就是就是,君上只怕是连听都听不见的呐!”
“‘劝’他回京的事儿放着我们来。”
回想起来先前捂住耳朵充聋作哑的某人,东门丹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的。不禁皱眉提点道:“其实也无需姑娘付出多大心力,只要能教那厮纠正他懒懒散散不求上进的毛病…”
不等他话音落定,两位副将一左一右的赶紧接上唱开词儿了:
“姑娘生为南国之人,自古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君上如今浑浑噩噩,放荡终日,姑娘身为君上亲信之人,岂有放任不劝之理?”郑光唱的是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