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看到敬武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拿出三枝红梅时,竟有一瞬愣神,“那么高的树,如何摘得的,仔细伤着自己,日后可千万不能如此!”
“母后只说可喜欢,母后若是喜欢,红梅花开时节,敬武日日给母后摘最新鲜的红梅。”说至此,敬武皱了皱眉,为何母后不在椒房殿种红梅呢,如此不就在殿内便可看到红梅花开了。
“喜欢,不过几树花哪有一片来得美,云岭,快去将公主折来的花好生养着。”霍成君温婉笑着将暖炉放到了敬武的小手上。
“是父皇说母后喜欢的,才带着敬武去折来的,父皇在外边,母后可要见父皇?”小丫头的心情格外好,“是父皇自己要来的,女儿可没有拉着他。”看到霍成君即将说出口的话,敬武连忙将霍成君之语堵了回去。
霍成君听敬武之言,有兴奋有害怕,每一次当她以为自己可以没有他的时候,他却要挤进自己的生活,每当她平静了心绪之时,他又扔下一颗石子,让涟漪久荡不停,霍成君最终还是走至屏风外,慢慢打开那一扇门,刘病已玄青衣袍,负手而立。
“成君……”只两个字却让霍成君充盈了泪光,多久没有听到他这样静静地立在自己面前,这样熟稔地唤着自己的名字,仿佛千万人叫了,也不及他语中吐出的二字好听。
刘病已迈步进入房内,错过霍成君的身影,直直往敬武而去,蹲下高大的身子,在敬武身边耳语几句,便让云岭将人带走,屋内只剩下刘病已与霍成君两人,“还怪我吗?”语气格外的温柔,瞬间抹杀了霍成君先前的不快,更让霍成君以为只在梦中。
“妾身还未恭贺陛下寻得外祖母与母舅,而今可是一家团聚了。”霍成君或许不善板着一张脸,依然挂着浅浅的笑,笑意却藏不住眉间一点愁。
“你若不好,哪来的一家团聚,先前是我太过着急,才会与你说那样的话,饶了我可好?”
“陛下是想通了,还是被敬武哄着了?”霍成君心底却是高兴的,撇头说着赌气的话,不一会儿便又小心靠向刘病已,见感受刘病已双手怀抱着自己之时,她终于满足地勾起了唇角,霍成君不知道这样的平静多久之后又会被打破,只想珍惜刘病已在身边的每一刻,因为将他看得太重,所以在他面前注定只能放轻了自己。
“你有话就不能说清吗,非要我自己去猜谜,真若那样误解了你,岂不是让自己受尽委屈,我若非看到你对敬武尽心尽力,也真怕自己醒不过来,想来,还不及敬武一个孩子来得明白。”如果没有敬武的触动,刘病已或许真就这样与霍成君越来越疏远。
“陛下不是想明白了吗,成君也怕再难与陛下如此。”
因为刘病已与霍成君的修好,戎婕妤更是加快了自己的动作,“罗衣,你将这东西送到眉尹手中。”一边嘴角翘起的弧度,总带着算计,而罗衣早与戎婕妤是一条船上之人,自是听命而言,眉尹虽不放心,可为防戎婕妤有下一步动作,便笑着将东西收下。
刘病已寻到失散已久的外祖家,一日日赏赐不断,短短十几日,赏赐便已达万万之数,这些动作更是让霍家人心中不满,“陛下当年不是说国库无银,如今国库有银怎不把娶皇后的银两还给我们,反是赏赐王家,这不是拿着我们霍家的钱在赏赐吗?”霍云霍山见刘病已这番动作,心中更是不悦,如今他们都只有头衔而无实权,朝中的丞相又是魏相,居然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你现今怪王家有何用,陛下就是个不知好歹的,老爷生前待他不薄,可他回报咱们的就是收回兵权,贬谪霍家人,再过几日又是宫宴,我倒要看看陛下还有什么可赏赐,还有那个民间子,如何好好展现他太子的雄威。”霍显语中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霍禹不禁也起了疑惑。
“母亲该不会想在宫宴上做什么,当着这么多人万万不可啊。”霍禹虽然为人鲁莽,可在霍光离世后,又经这些变故,也未有之前那般放肆,若是能守着如今这家当过一生倒也罢了,也不想霍显再生出什么事。
“你怕什么,我不过是想试探试探史许与王家,那么多人我自不会让他们留下话柄的,成君不愿见咱们,到了那日她是非见不可,我倒也看看她究竟是护着咱们还是那些外姓之人?”霍显气霍成君竟然不帮衬着自己,还护着刘奭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