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的柳如月很美,以至于他们看画的时候,所有注意力都在人上,而忽略掉了其他细节。
这画并不完整。
画上除了衣衫半褪的柳如月之外,并无其余的东西,单看美人娇羞妩媚,倒也不觉得那大片的留白有何不妥,可若细细观察,就能发觉,这留白是刻意为之。柳如月是半坐回眸的,就算别的背景她不愿画,可这坐的位置总该画下来吧?也只有那样,她这回眸浅笑的模样,才不至于给人虚空感,整幅画才能谈得上“布局”二字。
可偏偏柳如月除了自己之外,对于周围的环境背景,半分笔墨都不曾用。
是不愿画?还是别有深意?
抬头看向夜晟泽,洛白低喃,“世子爷,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避开茶桌,夜晟泽将自己修长笔挺的大腿,往洛白那边伸了伸,他慵懒的依偎着身后的软枕,饶有兴味的看着洛白,“洛洛,你这是在变相夸我睿智机敏,看事通透吗?这会儿,我在你心中的形象,是不是又高大了不少?”
“高,”洛白轻轻的踢了踢夜晟泽伸过来的腿,皮笑肉不笑的奉承,“世子爷高的,这马车都快容不下了。”
“马车容不容得下无所谓,你的心可得大点。”
一边暧昧的笑着调侃,夜晟泽一边瞟向那幅画,他也不兜圈子。
“这画也许的确是柳如月画的,但是,她至多只算是个摹画者。画上她双目含情,那是对心爱之人才有的眼神,所以最初给她画像的人,一定是她心中挚爱。小桃说,柳如月曾言,这画上有她最美的样子,所谓最美,当是与心爱的男子朝朝暮暮,耳鬓厮磨时的神态。至于她临摹时隐去了背景……”
“或许是她不想让人知道那段过去,亦或者是,她不想让人知道那个男人的信息?”
虽是疑问,可洛白的语气却颇为笃定。
夜晟泽眼底神采飞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咱们这么心有灵犀,早晚得进同一个屋,睡同一张床。洛洛,要不你掐算个好日子,咱们早点把喜事办了?”
“好日子难选,可这出殡发丧,赶个头七二七,倒是不太挑剔时候。世子爷可要试试?”
“你这女人,嘴巴能不能不这么毒?”
被夜晟泽嫌弃,洛白无所谓的耸耸肩,“只要世子爷的嘴,不那么风流,我这嘴毒的毛病就好治。”话音落下,洛白也忍不住冲着夜晟泽眨眨眼睛,“世子爷,其实有件事我还挺好奇的,你又不是真的风流浪荡,沉迷于笙歌曼舞,醉生梦死,那你平日在花楼里,都做什么啊?难不成就光靠着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