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常没事就会来这次礼佛。
宁熙双膝跪在蒲团上,郑重其事地朝粉佛像磕头,许下自己的心愿,只要战斯爵和她的孩子没事,她宁愿自己折寿,用她的命去换他们的健康。
宁熙在佛堂呆了大半个小时,起身的时候,因为跪的太久,膝盖血液不顺而发麻,差点趔趄着往前栽倒。
所幸一只手及时扶起了她,宁熙看向扶她的男人,鼻息间嗅到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惊诧道:“表哥?”
慕峥衍扶着宁熙去一旁的木椅上坐着,少了几分吊儿郎当,多了几分哥哥对妹妹的关切,诱哄道:“从下午就看你心神不宁的,其实船到桥头自然直,你别把一切重担都压在身上,乖,这不是你的责任。”
宁熙无奈掀唇:“谢谢,我也没想往身上揽,不过我那天杀人了,一闭眼就做噩梦,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让她觉得是她增了杀孽,才会报应到孩子身上。
“小熙熙,你这么想就不对了,那人是个罪犯,手上沾了无数人的血,你杀他算为民除害,是拯救他将来可能残害的无辜者,是积德行善无上功德。”慕峥衍戏谑挑眉,缓和凝重的气氛。
宁熙倒是要被他逗得哭笑不得了。
明明是那么严肃的话题,他却说得她好像做了多么伟大的功德。
“表哥,当着佛祖的面,你这么说当心惹怒了神佛。”
慕峥衍瞥了眼佛堂主位上供奉着的神佛,二叔出事以后,奶奶连夜叫大师送来开光的神像,平常有空就来念佛诵经。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内心自然也是饱受煎熬。
“我不信神不信鬼,我只信我自己。”
从他身上,宁熙看到了战斯爵的影子,战斯爵也是向来不信这些说法的,他觉得那只是在寻求心理的安慰,而她其实恰恰需要的也就是心理的慰藉。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打算把心安怎么办?马上就要过年了,心安再想躲也躲不掉,肯定会回慕家,外婆肯定也会问她肚子里的孩子……”
慕峥衍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波动:“二叔刚走,让奶奶有个精神寄托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