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掸国时间凌晨三点半到达掸国首都机场。
一行人走VIP通道,刚一出机场就有位穿着当地特色服饰的人在停车场等候接机。
“周先生,我家主人已等候您多时。”男人两鬓斑白,腰背却笔直耸立,脸上带着恭敬和气的职业微笑,他双手合十,头颈肩稍稍向前做了一个施礼。
“久违,阮管家。”周明鹤施以同样的礼节。
掸国天气闷热多雨,前往雨林的路上下起了瓢泼大雨,鲜有汽车的公路上急速驶过几辆黑色改装吉普,车速极快,似雨中幽魂。
吉普车队在到达某处偏远村庄时停下,余下的路只能徒步。
唐钺在停车的第一时间便跳下车,撑着伞走向停在最前方的车,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只见文执从车上下来,身边撑伞的是周明鹤。
地面泥泞,吉普底盘又高,文执不得不扶着周明鹤伸来的手下车,抬眸越过周明鹤的肩膀,望见站在不远处的唐钺,他朝唐钺的方向微微摇了摇头,唐钺见后,便不着痕迹地后退,默默跟随在二人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
村庄位于雨林边缘,这里地处热带,空气中的含水量非常高,粘腻潮湿的感觉如影随形,让人不太好受。
由先前接机的阮管家带路,村庄里的人显然是很少见到外来人,每个路过的人都会用一种警惕又审视的目光盯着这一行人,甚至有人会拿出枪械做出戒备的状态,碍于阮管家的存在而没有行动。
文执此时一门心思停留在飞机上与对方的交锋里,他想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周明鹤明明可以狮子大开口,但他却没有,他答应活着救出杜湜年,但没有当场提出任何要求。
对方当时的口吻仍旧清晰地印在文执的脑海里,“就当做是文总欠我份人情,这份人情我暂时寄放在您那里,什么时候想到了,我再来取,怎么样?”
这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听之任之的感觉让他对这个男人不得不保持十二万分的警惕。
在文执走神时,周明鹤突然俯身到他耳畔,“一会儿……”
他只是出了个声,文执便触电般倏地侧身,此时还下着不小的雨,村庄地面泥泞湿滑,文执脚下一个踉跄,眼看着人就要摔进泥坑里。
周明鹤眼疾手快地把人扶住,黑色的雨伞歪斜,遮住了众人看过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