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三运心想,立场不同,说出的话自然也不一样。作为幼儿园老师,当然希望政府部门能够对幼儿园从轻处理。否则,真的让幼儿园关门,老师们可就失业了。
钱三运也知道,这次对金色童年幼儿园的处理的确严厉了点,但是,没有办法,这是官场斗争的结果。如果侯登县当时不在会场上发飙,如果幼儿园负责人不是吴德能的亲戚,如果吴德能不是胡若曦的对手,处理结果很可能不是这个样子。
钱三运笑着说:“你作为金色童年幼儿园的老师,感觉政府部门对幼儿园的处理重了点,本无可厚非,毕竟立场不同嘛。但是,我想说的是,吊销幼儿园的办学资格对你们老师来说不但不是件坏事,而且还是件好事。”
“是好事?”美少妇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以前我们是民办幼儿园的老师,现在幼儿园被政府的公办幼儿园接管后,我们就摇身一变,成为公办幼儿园的老师?可是,我们的身份并没有变,工资待遇也没有提高啊。”
钱三运笑道:“据我了解,金色童年幼儿园被公办幼儿园接管后,政府将公开招聘一批老师,正式事业单位编制,在同等条件下,你们这些拥有工作经验的老师将优先录取。”
“那的确是件大好事啊。”美少妇笑逐颜开。
民办幼儿园的老师与公办幼儿园的老师相比,虽然工作量差不多,待遇却是天壤之别。正常情况下,有正式编制的老师比民办幼儿园自行聘用的老师待遇高上一倍,而且退休后还能享受退休金待遇,而民办幼儿园的老师,常常连最基本的养老保险都没有。这就是体制内外的差别。
钱三运的这条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是胡若曦向他透露的。只是,在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和别人说这种并未确定的事项,可是,在这个风情万种的美少妇面前,他没有能够做到守口如瓶。
毕竟是不确定事项,将来的变数也很多,钱三运又补了一句:“我只是听说而已,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确定。”
美少妇被泼了冷水,笑容转瞬即逝,喃喃道:“还没确定啊。”
安蓝蓝插话道:“钱主任,你是胡县长身边的大红人,这番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也许不相信,但从你嘴里说出来,那就十拿九稳了。”
钱三运心里大倒苦水,如果胡若曦掌握实权,即使这只是个初步意向,他也能够游说她将初步意向变成正式决定,但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即使胡若曦想要招聘一批幼儿园老师,恐怕她说了也不一定算数。王连全那边倒不是什么问题,就怕吴德能从中作梗。现在的胡若曦和吴德能,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凡是胡若曦赞成的,吴德能都要反对。
钱三运又很好奇,安蓝蓝只是县审计局的一名普通干部,她又是怎么知道我是胡若曦身边的红人?难道是听别人说的?
美少妇转忧为喜,说:“原来钱主任是县长身边的红人啊,那这消息应该可靠。钱主任,你知道考试内容有哪些呢?”
是否开展此项招聘考试都是个未知数,钱三运哪知道考什么内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干脆一装到底吧,于是说:“这个嘛,我暂时还真的不知道。要不,你留个电话号码,到时候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县国有资产管理局的陈少飞在一旁起哄:“钱主任,你这是典型的以权谋私,当心纪委的同志找你谈话。”
陈少飞将脸转向县纪委的蒋炳海,开玩笑道:“蒋主任,钱主任公然徇私舞弊,你们纪委是不是要对他展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