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种地也在摸索阶段。种植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在山上顺利,不代表凡间也能成功。
“宝物我暂时保管,前辈们遇到合意传人,随时找我要回。”宋潜机说,“我也送二位一点东西。”
地里的土豆花只剩最后两朵,被他轻轻摘下。
宋院土豆花,既送过孟河泽、何青青这样的迷茫少年,胆怯少女,也送过琴仙、棋鬼、书圣这样的绝世强者。
鲜花一朵,感怀万千。
“我更喜欢白色的花。”书圣说。
他拿到浅蓝色,白花在棋鬼手里。
“我们换换。”棋鬼说。
如果宋潜机选择他们两人中某位,另一人绝不肯甘休,必要使出浑身解数斗下去。
但宋潜机谁也没选,两人此时再看彼此,便看出一点同病相怜的憾然和释然。
人生谁能圆满?
就像写在桌上的残诗,不曾弹完的残曲,有遗憾才真实。
书圣将浅蓝色土豆花别在棋鬼前襟:“年入神,你别死得太早,多活两年挺好。”
棋有九品,最上一品名曰‘入神’。棋鬼俗姓年,曾是修真界最年轻、最天才的入神境棋手,因而得此雅号。他用这个名号四处挑战,赢过许多前辈大能,破过许多解不开的残局。
再后来,他自己成了前辈,自然没人这么叫了。
棋鬼将白色土豆花簪入他发髻:“多情子,你也晚点再死吧。”
“多情子”是书圣少年是的绰号,他用这个名号追求过许多美人,写过很多误人子弟杂书,比如《海外修士上岸防骗手册》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