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陆羡打算走时,唐轻惹都未醒。
男人在床榻边站了许久,盯着少女的睡颜出神。
明明穴道已解,可是少女却仍旧是不见醒。
陆羡瞧着少女眼角的泪痕,即便是睡时,那纤长湿濡的羽睫还是轻颤着,他薄唇带了些了然的笑。
原来倒是他担心的多余了。
陆羡也没有揭穿少女漏洞百出的伪装,只俯身将那团锦被向上拉了拉,自己都未发觉,那动作是有多温柔。
他离开时,步子在桑绿面前停住,嗓音润朗,“你家姑娘如今已不需再施针,不过她底子虚,需要温养,待我和相爷禀明,便会安排人过来。”
桑绿恭敬颔首。
陆羡正抬步要走,却又突然顿住,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切记一点,你家姑娘现下受不得一丝凉,可千万要记住,不要让她随意外出。”
说完,没待桑绿反应,男人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话,倒也不像是说给她听的。
桑绿心存疑惑,向屋内望了望。
床榻上唐轻惹攥了攥掌心的布帛,眸子里泛着红。
自男人踏出房门时,她便睁开了眼,一双眸子本就是含了水似的,如今更是连眼眶都蓄着水意。
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是坏透了。
方才男人离开时说的话她都听见了,那话,应当是说给她听的。
只是那口气,她倒是分辨不出来,是真的为她的病情着想,还是在有意作弄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