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出这话,却见他单手撑着额头,面上带了丝无奈的笑意,“七叔没有要娶别人。”
“可是老夫人已经……”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再也憋不住,眼泪如同断线珠子般往下滑落。
他明日就要启程前往东南、不日就要搬出国公府老夫人帮他相看媳妇,这几桩事撞在一起,叫盛郦心中慌乱不已,才出此下策想要紧紧抓住他。
她太害怕了,只有陆临江才能缓解她心中的慌乱。
“怎的哭了?”陆临江站起身来,想伸手替她拭泪,却又忽然反应过来此举不妥,伸出去一半的手只能顿在半空中。
“七叔!”盛郦却是不管不顾地径直扑进他怀中,两手环在他腰间,埋头在他怀中大哭。
忽然被个小姑娘扑进怀里,陆临江略有些诧异,但随即冷静下来,在她肩头克制地拍了两下,试探道:“这是怎的了?出事了只管同七叔说。”
“什么事都可以跟七叔说吗?”怀中的小姑娘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望着他。
“自然。”他点了点头,腰侧伤口被她碰到,因她尚未察觉,已经隐隐作痛起来,恐怕有撕裂的可能,但他默默忍了下来。
盛郦望向他,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勇气,终于道:“我心悦七叔,七叔能娶我吗?”
她冲口而出,只见永远云淡风轻的他神色中闪过一丝愣怔,随即又淡淡笑道:“四娘喝醉了,七叔让人来送你回房。”
“我没有喝醉!我说的字字句句都是认真的,七叔,我想嫁给你。”反正话已经说出口,盛郦再无先前的羞赧与吞吞吐吐,甚至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胡闹。”陆临江终于沉下脸来斥责了她一句,这还是近半年时间来,他头一回用如此重的语气同她说话。
她眼底闪着晶莹水光,被他训斥得手足无措,只能站在原地咬唇。洁白贝齿轻轻咬着微粉唇瓣,陆临江往唇瓣看了一眼,随即火烧火燎地移开了目光。
少女立在原地,默默收回原本环在他腰间的手,然而下一刻,原本轻薄如纱的衣裙就滑落坠地。
柔和灯光在雪肤上染了一层光晕,她双手抱臂,玉色丝绸小衫却遮不住少女的身段,一截玉石般的肩头和藕臂都暴露在空气中。
那枚他亲手雕刻打磨的玉佩,他昏迷时恍恍惚惚看见的玉佩,正挂在她颈间,垂在少女幼嫩的双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