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嘉回到休息室喝水，跟傅景山的私人休息室不一样，她的咖位只能和别人共用休息室。
因为这场戏，耽搁了不少时间，郭导现在在赶进度，争取把后面的先拍了，所以偌大的休息室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
连拍三十几次，她就算是个神仙也会累。在外面装的那么轻松，无非是想气气傅景山，不过她没想到他竟然那么疯。
小电风扇挂在脖子上，一边把外面那层戏服给解开，露出了白色的短t，随意把戏服搭在里面的衣架上，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
因为触感比较软，她担心踩到了什么小动物，小心翼翼地把一排戏服给掀开。
没成想根本不是什么小动物，而是一个庞然大物。
“傅景山，你躲在里面干什么？”
傅景山高高瘦瘦的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像只穿山甲包裹住自己的身体。
身上的戏服还没换去，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被高高束起，额前留了一缕须发，唇红齿白，英姿勃发，是有几分少年气的装扮。
——是了，这个时候的裴敬玄还很年轻。她这样想。
只不过傅景山很不对劲。
他像是一只不停在撞透明玻璃的老鼠，明明出不去，却仍然迎上前去，哪怕自己已经遍体鳞伤。
莫名有些可怜。
而最奇怪的是，他一直不停地啃噬着自己的手指甲。虞思嘉注意到，他的三个手指甲已经被他啃光，指甲缝渗出猩红的血，浸染在他已然鲜艳的唇色上。
傅景山像是没注意到她，或者是看到她，却没把她放在心上，自顾自地沉浸在他不安的世界里。
虞思嘉见他这样，心里也有些愧疚。
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对他而言，她做的确实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