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
亲眼目睹那只无辜的郊兔,在妖艳的火焰中丧失生命,甚至,连挣扎一瞬的机会都没有。
沈默俊眸之中,神光猛然一沉。
他扬起俊脸,一改平淡从容,神色俱厉俊目扫向江天佐,言辞中,第一次透出了一尊年轻准帝当有的锐利与辛辣:
“身为无天教江家子弟,本该镇卫境土,庇护一隅,而你,却是丧尽天良,为非作歹,恃强凌弱,残害无辜!为了一己胜负私欲,竟不惜杀死这些毫无反手之力的下界生灵!”
“那有如何?”
对于沈默的愤怒,江天佐态度颇为不屑,甚至,语含蔑笑,理所当然:
“弱肉强食,亘古如斯,我是强者,我有权利斩杀它们!”
“谁说亘古如斯,便一定是天命真谛?谁说亘古如斯,便一定正确?亘古如斯,便没有错?恃强凌弱在你这里竟成了权利!今日之前,我沈默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亏你说出这般虎狼之词,好像理直气壮,端的不知廉耻,好恶不明,令人恨之切切!”
沈默当即轻哼一声,继而朗声呵斥:
“我收回最初的话,说你是畜生,纯粹是对畜生的不敬!
“禽兽杀生,是物竞天择,生灭循环,而你,灭绝人性,一派滥杀,实在是罪恶滔天,狠毒已极!人若不除,天必诛之!”
沈默此一番话出口,字大如斗,掷地有声,每字每句皆是刀,一顿一折均成剑,口诛笔伐江天佐的心,无异于杀戮肢解江天佐的身。
“放肆!”
江天佐自知理亏,听得恼羞成怒,随即,目光中又掠过一抹冷然,强抑住心中愤慨,带起几分戏谑口吻,仍然蔑视神情义愤、身躯凛凛的沈默:
“堂堂无天教至尊级长老江鹤年,尚且不曾这般辱骂于我!可笑你小小后世雏鹰,初出牛犊,纵有三分天资,五分绝艺,也不过才区区准帝一重天修为,竟敢在老子面前口出狂言,危言耸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取灭亡之径!”
须知,江天佐百年前便已踏足准帝之境,创大杀之局演动生灭,修御鬼之术封号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