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略有些笨拙地将石子投掷出去,水花溅起,落在她白净的小腿上。她打水漂的技术实在不太好,我还从没见过用投掷忍具的手法来打水漂的人,不过与此同时我又无比庆幸她不擅长打水漂。
我通过教少女打水漂成功地和她搭上了话,她真的很会逞强,明明不擅长还喜欢嘴硬,但是这样的少女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们的初遇被河水中漂过的浮尸给打断了。不过值得高兴的是,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匆匆交换了名字,她叫真鳕,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时间过得很快,作为忍者,明明还是小孩子就不得不走上战场。当我第一次被要求执行任务的时候尚且还不知事实,便没觉得什么。但当我年幼的弟弟们被大人们所要求着早早踏上战场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痛苦。这时候我又想到那天在河边遇到的少女,她应该也是忍者吧,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她能够安好,而我们还能再次相遇。
我没有想到我们的再次相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先是我七岁的弟弟死了,接着是我另一个十二岁的弟弟,虽然作为忍者早已习惯了死亡,但我还是难以面对这样的事实,更难以面对振振有辞地说着年幼的孩子只要拿起武器便是忍者的父亲。父亲或许也很痛苦,但我还是无法面对,也无法接受。
当我又一次独自坐在南贺川岸边的砂石上看着河水淙淙地流淌的时候,我的心情还是无法平静,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人从身后走来,是真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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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地笨拙地想要安慰我,虽然语气有些暴躁。
看到真鳕双眸中真挚的感情,虽然有些丢脸,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无比痛苦地向她倾诉了自己失去亲人的痛苦。河流没法带走的痛苦纠葛,都随着眼泪一起宣泄出来了。真鳕告诉我自己同样曾经有过兄弟,但战场夺去了大部分亲人的生命。而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同样也思考过如何才能阻止战争,让亲人能够好好的活下来。
真鳕的话现在想来太过天真稚嫩,但是我忘不了那时候的她,就像在发光一样。我隐约意识到,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人,无关姓氏,无关亲缘,只是单纯地看重我本身。
真鳕是我的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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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其实我已经隐隐猜出她没有说出口的姓氏了,她的家族是我所在家族的宿敌。我猜她也意识到了我的姓氏,但我们默契地没有揭开这一层窗纱,直到我们的一切被各自的亲人发现........
我们又一次默契地交换了信息,哪怕这算得上对家族的背叛。
真鳕先一步背过身,她选择放弃我们的感情,临走之前,她转过头放下狠话。那时的我其实以为自己已经被她抛弃,后来我才明白真鳕其实是清楚当时的我们无力改变任何事情。
割舍半身一样的疼痛令真鳕的双眸泛红,但她还是决绝地跟着家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