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于是所有坠落的痛苦竟然变得甘甜。
大哥已经承受不住再一次杀了宇智波斑的痛苦了,千手扉间看着兄长的黑沉的双眼想道,或许我们不该这样逼迫他的,但现在一切都太晚了,无论是对谁。
“兄长,早点休息吧。”明知道不可能,千手扉间还是这样说道。
于千手兄弟而言,这一夜是倦客无眠;但对斑和月见来说,这一夜是良宵难再。
当天光透过镂空窗纸,月见便已醒来,充满好奇地迎接他生命的第一个清晨。宇智波斑尚在沉眠,睡梦中,他久违地笑了,带着满满的幸福。
梦境没能持续很久,宇智波斑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潜意识里的责任感将他唤醒:“果然....是美梦啊....泉奈,泉奈早就离开了。”
没有再放任自己沉湎于情绪,宇智波斑利索地起身换衣,又给月见擦干净身子,换了尿布。月见也相当配合,只是到底没有经验,尽管斑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还是弄痛了小小的婴孩。宇智波斑的心情因此不免有些低落,本来想再和月见共处一段时间的,但事实证明他果然不合适。
“不要哭,月见....过几天,只要过几天你就会住在很好的屋子里,会有很好的人照顾你....”宇智波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而那小小的婴孩却因此哭了起来,白胖的藕节一样的小手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襟,但因为力气太小,那块布料很快便滑脱出去,就像注定分离的命运一样。
其实在解开‘森罗万象’的秘密之后,继续停留在短册街收集古代文献就不太有意义了。
宇智波斑本想趁着最后几天收拾一下东西,但略一整理,却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带走的。
临分离的一晚,宇智波斑抱着月见出了门。
他只简单地把平时散乱蓬松的头发用一根红色头绳高高地扎成马尾,披了件暗色的羽织便出了门。宇智波斑当然不会知道,现在的他,哪怕板着脸,眼中却有遮掩不住的笑意。常年被头发遮挡的脸庞骤然裸露在外,让他略有不适之感。
褪去了战场上的冷洌和肃杀之气的男人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天真和少年一般俊丽的面貌,一路都有人不由自主地为这个特别的人而驻足片刻。
千手柱间没有按照行程回到木叶。
木叶什么的,有扉间在就好了,我该休息几天了。他打着哈哈对唯一的弟弟说道。千手扉间难得地没有驳回他的请求,默不作声地就回去了。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要是斑也能看到就好了。’此时的忍者之神只是千千万万凡人中的一个罢了,他向漫洒清辉的那一轮圆月祈求着重逢。或许是命运心软开恩,当千手柱间睁开双眼的时候,那个惦念已久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处,身形在不够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