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在作戏?”女子不苟言笑,可话音却温柔得如带了笑意。
明明是一句质问的话,可是却让她说得如沐春风一般的飘飘然,还真是让人有些惶恐。
此情此景此言,让那瘦长脸的男子顿觉慌乱,一边闪躲着白衣女子的目光,一边仍旧是气势汹汹:“不就是怀王殿下在做戏吗,他想要当好人,想要来给咱们百姓恩德,顺便赚一个好名声回去,只是到底是心中瞧不起咱们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又不愿意物资浪费,便将好的坏的掺在一块来,既能够从中捞油水,又能够将戏给做全了!”
这话说得倒好像他是越子钦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说的头头是道,井井有条,什么事情都让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不过越子钦就算是听了这样的话也没有生气,反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
还一脸看戏的表情,眉头也忽然间变舒展开来了,正饶有兴味地盯着那白衣女子,仿佛在等这听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钟安毓可还从没有看见越子钦这样盯着其他的女子看过吗,莫名的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下意识上前一步,让自己与越子钦之间的距离更近一些,看起来也就更亲密一些。
气氛蓦然有些紧张起来。
风呼呼的从耳边吹了过去,带起一阵寒冷的感觉,让人的肌肤微微颤栗。
这天可还真是冷。
北地的冬日可比京城的冬日还要冷上许多,今日虽然没有下雪,可风却格外的刺骨。
“哦,是吗?”白衣女子的唇边忽然泛起一抹笑意,乍现柔情万千,“按照你这意思说,那这一切都是怀王殿下的阴谋喽?那你可还真是了解怀王殿下呢,只是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一些牵强吗?”
如此奇奇怪怪的女子,真是让人慌乱。
那男子本就心中有鬼,如今这一翻下来,更是有些惶恐,只想着要赶紧脱身,随口敷衍道:“牵强什么牵强,你难道还要为他说话吗,你肯定也是跟他一伙的,才不会顾及我们普通老百姓的死活呢!”
绕来绕去,说来说去,这男子的嘴中便只有这么几句话,看起来的确不是一个怎么聪明的人。
白衣女子忽然往左边走了几步,纵使刚才发生了一场混乱,但是男子之前丢下的东西,却还在原地。
她也不嫌弃脏乱,直接用手拨弄了几下,从里头拿出一块腐烂的肉来,一把甩在了那男子的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