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村子里每年去当兵的人不少,可能像徐常胜这样当上大官的又有几个?回来后还不是得跟其他人一样。”
王春梅撇撇嘴,依然有些不情愿。她觉得与其白担心几年,还不如一开始就在家安安稳稳的。
见自己说了半天,王春梅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何二柱有些气急,“所以我才说要跟人常胜搞好关系嘛!有常胜关照,咱小勇自己再争气些,只要当上干部,就能申请转业,国家给安排工作,能跟别人一样?你这婆娘,平日里看着灵活得紧,咋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王春梅被何二柱说得有些没脸。
虽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些道理,可平日里压他压惯了,冷不丁被他指着鼻子骂蠢,心里总有些不得劲。
想着毕竟是几年后的事,便不服气道:“得了,以后的事哪说得准。不是还有雪晴么,要是能把她嫁进城里,到时候帮咱小勇找个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
见王春梅提起女儿,何二柱更是摇头叹气。
何雪晴今年十八,早两年他就想定给临村大队书记的儿子,多好的条件,她硬是拦着不让。也不看看自己女子什么货色,非妄想嫁城里。
现在好了,人大队书记连孙子都抱上了,都没地儿后悔去。
“雪晴的事儿我不管,反正常胜这儿你不能再犯傻,不管小勇能不能进城,多留条路总没错。”说完,何二柱便拍拍屁股起身,去院子里冲凉去了。
王春梅对着何二柱的背影哼了哼气,倒没再说什么。她再拎不清,对何小勇好的事,总是要听的。
心想,大不了那袋谷子的事就不计较了,反正十二块钱拿回来了。
摸了摸口袋,忙回屋里藏钱去。
隔壁,正大快朵颐的徐常胜并不知道何二柱的盘算。当然,即便知道了,也不甚在意。
早在还只是营长的时候,他就被各种拐着弯儿的亲戚找上门求关照,早就见怪不怪,拒绝起来也是毫不含糊。
由此,何二柱的精心盘算有用无用,暂且不提。
喝完最后一口汤,何楚桃放下筷子,长吁一口气,偷摸了摸滚圆的肚皮,有些满足,又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