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都指挥使,本王卯时点将,你已来迟!”
李弘茂居高临下地看着咬牙切齿地走到自己跟前来的王建封,心里就一个字爽。这春末的大雨一点也不让他觉得冷,反而是满满的冰冰凉,帮着他抑制了一丝沸腾的血Ye。
这是他穿越以来最为重要的一战,虽然不是领兵打仗,可是这几天来,他的心始终都提在嗓子眼那里,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真正睡着过了。这里不是与敌人明刀明枪的战场,可稍有不慎,一样地要满盘皆输!
想起那天穿着一身明光铠地走进节度府後院的王建封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李弘茂一再要求自己要稳住,既然大家都穿的是戎装,他当然也就称呼王建封的军职,尽管的心跳狂乱,但是他的语调很镇静。
就像当初他第一次走上讲台的时候那样,当时他面对着一屋子年龄b他下不了几岁的大学生,也是心跳狂乱,甚至差点就打了退堂鼓。可当他开口,他就稳得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教师一样。
今天他的心跳得更狂更乱,当时当他一开口,他稳得让王建封这个久经沙场的宿将都Ga0不懂这个小王爷是怎麽做到这麽从容的。
而在旁边的人看来,这就是皇子应有的风范!
雨开始小了下来,天sE也渐渐明亮了。
“回都指挥使,”王建封也是以军职相称,这样倒也能让他从内心把对皇子的身份畏惧降低一些,不管眼前是个什麽局面,他也只能y着头皮上了:“都指挥使说要巡视军营,却两次三番言而无信,将士疲惫,不堪困扰,都指挥使何以明知故问?”
这说得有理有据的,一点也不像之前的大老粗那种样子。
李弘茂淡淡道:“不过两日而已,若是敌军来袭,两次佯攻之後,你便可以让士卒卸甲安睡?”
王建封就知道李弘茂要这麽问,但即便是开卷考试,这个问题他同样没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得梗着脖子说:“可这并非战场!都指挥使也并未下令整军备战!”
李弘茂哈哈一笑,说:“可这是兵营!建州乃是边关重镇!本王只需一声令下,天威左厢至少便有四个指挥的士卒被乱箭SSi在营房之中!”
王建封莫名感到一阵恐惧,他素知这小王爷在京城飞扬跋扈,连朝中的大员都敢当街殴打,万一他脑筋不清楚,真下了这个命令,那四个指挥两千全无防备的士卒还真不知道有几个能幸存下来。
这时,那巨大的华盖朝着他们这边移动了过来,永安节度使王崇文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边哈哈笑道:“妙啊,妙啊,大王与王使君这番演练,真令某等大开眼界。张监军,你是公证,你说胜败如何?”
那监军使张萱也是笑道:“大王这一招,乃是三十六计之胜战计是也,大王掌控全局,运筹帷幄,王使君确然是始料不及。不过,也是因了大王之故,王使君自然也少几分防范之心,若是两军对垒,王使君乃军中宿将,断不会如此疏忽!此局自然是大王棋高一着,王使君镇定自若,亦不亏为我朝名将。”
虽然是强行为王建封找理由开脱,不过倒也说到要害,若是两军对垒,王建封也肯定不会这麽大意。只是最後非要把他往名将上面扯,稍显r0U麻了一些,王建封自己都听得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