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星闻言看向他对面坐着的陆鸣，他穿了件深灰色的高领大衣，衣服上皱巴巴的，眉目深邃但神色似乎有些疲倦，做了定型的头发也有些散乱，有刘海垂到他额头，看着有几分落拓不羁。
刑星想起来他这几天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的，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他好像总是在麻烦陆鸣，而陆鸣从未有过一句抱怨或是不耐烦。
这个人对他很好很好，好到他无可挑剔无话可说。
刑星愣神间，听见对面的陆鸣问：“我今晚可以留下吗？”
刑星闻言又想起他处理刑强后事的这几天，都是在陆鸣那过夜的，他本来是想回自己家的。
但陆鸣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去他那儿比较方便。有什么事情他能马上照应到。需要去哪里他也能马上送他去。
他在陆鸣那儿待过很多个晚上，但是陆鸣从来没有在他家留宿过。
刑星看了眼窗外，夜色深重，今晚无月也无星，雪还在扑簌簌地下，刑星又想起那几次陆鸣的车停在他家楼下的画面，现在那车上应该积了很多雪吧。
刑星胡思乱想了许多，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见陆鸣双眸沉静地看着他，像两汪幽深的潭水，泛着隐隐光泽。
“可以。”刑星说：“我帮你收拾下吧。”
刑星说着起身走进卧室，陆鸣见状松了口气，今天是年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刑星刚一直沉默着，他刚还以为刑星会拒绝让他留下，那这样明天他还得找个借口才能过来陪着刑星过年。
刑星从卧室走出来，看向还坐在客厅不知道想什么的陆鸣，“陆老师，你先去洗澡吧？”
“好。”陆鸣闻言回过神，刑星带着陆鸣走到浴室后又折回客厅。
“叮叮叮......”
陆鸣放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刑星走过去拿起看见上面备注的是“栗女士”。
“刑星，”浴室里传来陆鸣的声音，“我是不是有电话？你帮我接下，就说我等一下回电过去。”
“好的。”刑星朝浴室的方向应了一声，接起手里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