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乐这才记起自己仍是昨天那身装扮,连忙由巴洛伺候着进内帐更衣,还未等她出来,巫医已经到了。

    “怎么样?”

    拓陀见巫医进来后一直在摇头,怕是太子病得很重,紧张地问。

    巫医沉默不语,只是帮太子将衣服一层层剥开,直到露出里面溃烂得愈发严重的狰狞伤口,又重重叹了口气。

    眼前这位病患,实在是他几十年从医经历中,拒不配合治疗的第一号人物。

    三分外伤,七分心病。

    拖到现在化脓溃烂反复发作,都是他不听医者所言,自作自受。

    让他多休息,他成日里练兵折腾,让他别喝酒,他逮着机会就喝个烂醉,让他勤换药,他不允许巫医过问,如今看这伤口复发的程度,估计他自己从来就没换过!

    巫医实在闹不清太子为何一心作死,要是这样,当初他又何必留着一口气从月氏跑回来?

    直接死半道上不就得了?

    当然,这也就是巫医对于太子不遵医嘱的腹诽,绝不敢拿出来说。

    “伤口溃烂,需要清创放血。暂时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什么?!”

    呼衍乐此时已经换了身便服走出内帐,入耳听见性命之忧几个字,腿一软,差点又一次跌坐到地上。

    “殿下这几日一定要安心静养,多多休息,再经不住任何折腾了!”

    巫医言以至此,呼衍乐呜呜地哭起来,一起训练了这么多天,拓陀还是第一次看见冒顿身上的伤口,不禁紧缩眉头,神色阴郁。

    清理完伤口,换了药,巫医又反复过叮嘱饮食禁忌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