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闭上了眼,等待着承受他不得不承受之痛。
拓陀四下看看,又上前一步,将头探近冒顿,耳语道:“大阏氏为了发兵月氏的事去向单于求情,结果惹怒了单于,被他射死在金帐内。”
冒顿阖上的眼并没有睁开,紧闭的眼皮之下,眼珠微微颤动着,溢在眼眶里的泪,就这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葬在何处?”
无力低哑的声音只有凑到近前的拓陀才能听清。
“暂时还未查到,属下会继续追查。”
“……”
见冒顿沉默不语,拓陀稍稍后退两步,轻声道:“太子,属下还有一事。”
“说。”
“单于调拨给太子的一万骑兵已在北营扎寨,随时听侯太子调遣。”
听到这个消息,冒顿终于徐徐睁开双眼,眺望向北方那一望无际的黑色夜幕。
从突袭追杀到领兵万骑,他如同被头曼丢弃后又心血来潮捡拾回的一个物件,说不定把玩一阵之后又会被再次丢弃。
但既然头曼下旨让他领兵,加紧训练便是他的分内之事。
至于训练的目的最终是用来攘外还是安内,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思及此,冒顿下定决心,沉声道:“明日起,执戟列队,我亲自领训。”
拓陀犹豫了一下,劝说道:“殿下大婚在即,是否等到……”
不等拓陀说完,冒顿冷声打断:“违军令着,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