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两天太子的新婚大帐出奇地安静。兰佩偶尔出去散步时还默默祈祷别见到那个扫把星,敢情是她多虑了。

    知道他早晚都会好起来,很快又生龙活虎阏氏成群,最后还活过了花甲寿终正寝,如今不过是个小病小灾,又何必由她来操这份不必要的闲心!

    “拓陀大人,如今太子已经成婚,头疼脑热自有大阏氏照应,如果你来只为和我说这些,那还是请回吧。”

    有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兰佩既不想再与冒顿有什么纠缠牵扯,更不想给拓陀养成个日后太子一有事便来找她的毛病,遂直接对拓陀下了逐客令。

    “小主说得是,这两日呼衍乐大阏氏一直衣不解带于榻前照料殿下,只是照巫医所言,殿下的病多半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恕拓陀斗胆,兰佩小主便是那副心药。”

    太子大婚关系国祚,大婚当晚昏迷不醒,在笃信鬼神的头曼看来绝非吉兆,故而当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先是重重惩处了占卜国巫,之后又和休屠王达成一致意见,封锁消息,同时命令巫医尽快救人,两日之内太子不醒,提头来见。

    巫医摸着自己朝不保夕的项上人头,脸都愁绿了,也只能唉声叹气。

    万般无奈之下,拓陀想到了兰佩,那个太子无论身处何种逆境,始终最牵挂的人。

    他想,如果兰佩愿意出面,哪怕只对太子殿下说说话,兴许他听见她的声音,便能重燃斗志,熬过这一劫。

    可他万万没想到,兰佩竟会如此决绝地见死不救。

    “小女拙笨,实在担不起心药二字,怕是要叫大人失望了。”

    即便她就是那副心药,又如何?难不成让她当着呼衍乐的面殿下长殿下短的叫,把他的魂给叫回来?

    若是叫不回来,太子的病好不了,她也成了有罪之人。

    若是当真叫回来了,呼衍乐还不得杀了她?!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只求远离是非之地,明哲保身。

    “你……难道小主竟一点不念及与太子殿下的往日情分了?”

    拓陀气得语噎,笨嘴拙舌地不知说什么才能让兰佩回心转意,想起兰佩与太子曾有婚约,只好旧事重提,希望兰佩能念及旧情,稍作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