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还想着那贵人的事,担心他不去迎接会再次得罪人。边吃边道:“那位贵人不会开罪下来吧?”
沈越摇摇头,再舀起一勺子粥喂过去:“我已书信一封,送去了府衙,道明了原尾,朝庭不会为这样的事来开罪官员,若真是那样,岂不是显得圣上小气了。”
周梨小声道:“还不小气啊,你本来可以做京官的。”
沈越看媳妇一眼,却没说话,回庆州其实是他自请的。一来也确有抗旨不从恐上面生其他心的顾虑,二来,他也想离家近一些,好时刻能照看家里人。再者,来地方与老百姓接触更多,还能为百姓多做点事。毕竟,他也只是个农民出身,晓得下头办事的艰难。
周梨吃到最后,猛然发现沈越拿勺子的手,虎口处有一块红斑,铜板大小。虽说是在夜里,光线并不好,但通过晦暗的灯光,周梨还是看见了。
“你手怎么了?”
沈越不动声色放了勺子把手笼在袖子里:“没怎么啊,你吃得差不多了,我去把碗放了就来。”
沈越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放下碗又折返回来。
周梨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你别告诉我这粥是你做的?还不小心烫到了手?”
沈越飞快瞥媳妇一眼:“还好,只是起锅时不小心碰到了锅壁。”想着阿梨会不会说他,毕竟他是烧过厨房的男人。
周梨有些惊讶于他的厨艺,进步得这样快:“你这粥谁教你的,做得不错。”
沈越被夸了,心里美滋滋:“好吃吗,”他做了三锅才得了这么一锅成功的,“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做。”
周梨道:“天天做?你每日还要去衙门当值,哪有那么多时间呢?”
“官员夫人产子,可以申请陪月子假,我已经写了申请快马递交到省府去了。”
周梨很是意外,她一直都住在乡下,想不到做官的还能在妻子生产时休假:“那你可以休多久?”
沈越道:“不同级别的官员休假时长有规定,我的话可以休三十日。一般来讲都得家中夫人确然生产了才可休这陪月子假,方能休到夫人坐完月子。”
两人正说着话呢,突听得一阵小儿哭泣声,先时还是微微的“嘎嘎”两声叫,还怪像刚破壳没几天的小鸭子叫,紧接着哭声就变得震天响,在这寂静的半夜尤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