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皇的俊美的面容忽然起了奇异的变化,指尖轻微抖动着,落在媚儿的脉门上。
脉脉星光,轻柔夜风,百花在这一瞬间尽情绽放,淡雅清幽的香气回旋在他年轻的心田内,他眸光泛起迷离的彩光。
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小心翼翼地将媚儿抱在胸前,走入云雾中。
穿越厚厚的云海,回到幽冥宫阙时已是半夜时分,冥皇抱着媚儿悄然无声掠入青鸾暖阁,轻轻把她放在床上,盖上锦被。
他再次检视她的脉息,平稳的脉象中果然涌动着轻微的悸动,他脸上彩光浮现,俯下在她樱唇上烙下一吻,媚儿轻轻嗯了一声,侧转了一下身子,仍是沉沉睡着。
冥皇轻柔地抚摸着她微凉的脸颊,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脸色非常苍白,白皙的近乎透明了,他眸内现出痛惜的神色,数月前她背上的伤口刚刚痊愈,还沒來得及好好调理身子便回去天域了,那几个月,我的心备受煎熬,她何尝不是?这身子定是沒有恢复如初,情浓之际他也有过忧虑,忧心她娇弱的身子承受不了妊娠之苦。
他唇边微微漾出一丝微笑,想不到,这孩子,说來就來了,或许这样也好,有了孩儿,媚儿的心就能彻底安定下來,
他把被角细心掖好,转身跃上青玉平台,闭目调理气息,明天将是崭新的一天,他有着很多的事务需要慢慢去梳理,还有两人的婚事也要尽快办了,这可是小子催促老子的赶命节奏哪!
这些天他虽携媚儿出游在外,但仍时刻感应着幽冥地域内的诸般动态,所幸反馈到掌心的气象祥和宁静,显示域内一切平稳。
幽幽青光漫起,将冥皇全身慢慢笼罩起來,他神情转作无波无澜,进入了混沌的虚无状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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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辕,南袅,东轩三老正带着一群黑甲武士围坐在篝火旁喝着暖酒,帝尊那日郑重嘱咐要好好看守着断崖上的青铜门,他们虽然不明所以,可帝尊既然吩咐了,奴才就得恪守职责。
这断崖上终年刮着猛烈的阴寒冷风,白雾蒙蒙的,长日看着也觉无趣,这晚风势加大,众人虽修为深厚,也觉得颇为难受,干脆寻了些枯枝败叶,燃起一推篝火,围炉取暖去了。
东轩望着腾腾而起的酒雾,打了个哈欠,道:“这断崖是上古遗址,多年來一直罕有人至,帝尊为何要我们驻守在此地呢?”
南袅慢悠悠地品着酒,他用瘦长的手指点了点内宫的方向,笑道:“你喝糊涂呢,莫非忘了帝尊身边那个女子是从何而來的。”
东轩凑近南袅,低声道:“你说,帝尊这次是不是真的动心了?那日他把那女子带入神庙参拜圣祖,这是要立后的态势哪!”
南袅塞给他一壶酒,掀了掀长眉,两人心照不宣地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