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猛地打了一个寒噤,金陵家族如要涅槃重生,就意味着和天宫仍将执戟相对下去,鲜血和无辜的生命将不停地洒落在这个苍茫的空间内。
她的手紧握成拳,我现在的名字是媚儿,沒有姓氏。
如沒经历了那番颠覆一生的诡异经历,就算我对帝君心抱怨怼,但在意识里仍会视他为此生命定的夫君,我连续拒绝了他两次,但也许……不会拒绝他的第三次!
她迷茫地皱起眉,是我在拒绝他吗?我只不过是问他一句能否真心相待而已,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如果,帝君能早点将我头上这凤冠揭开,我和他会这样?
当你我在忐忑中看清彼此的容颜时,是愕然,还是惊喜?紧随而至的是紧紧的抱拥还是缠满的亲吻……
媚儿幽幽低叹,心头酸酸涩涩:“那个时刻永远不会到來,我和他已经回不去了。”
那晚她随口言道以三月为期,现在期限已过,可帝君仍是踪影全无,莫非他心中已经起疑了?
可我终要面对你,坦承一切,然后……天地茫茫,我该何去何从?
她目光黯然,望着身下那一方深褐色的平滑石台。
余晖掩映下的群山,沐浴在一圈柔和的亮光中,媚儿斜倚在展云台上,望着缓缓沉降的夕阳,烦躁的心慢慢安静下來,她清澈的眼神转为虔诚,静默在柔风中。
经过这几年起伏跌宕的际遇,她整个人已起了脱胎换骨的转变,心境已趋平稳,不再是那个终日迷惘自困的小姑娘,她在晚风中闭上眼眸,缅怀着那片沉寂荒凉的故土。
“好孩子,记着我的话,你可以恨我,但绝不能恨这片土地,这里永远是你的根源所在,只要你一息尚存,就有责任让她重现生机。”
“孩子,你可知道我们与天宫那如高山般的仇恨,我们是天生的冤家对头,不死不休,这千千万万年都是这样过來的,以后也会如此,这是我们的宿命,谁也逃不脱。为了生存,我只能如此。”
“为了生存,我只能如此。”她喃喃自语。
她捋起衣袖,望向着手腕上那滴嫣红欲血的泪印,恍惚中,她感觉有些异常,凝神再看,方发现这泪印的位置有些偏移了,她记忆中这颗泪印是嵌于手腕之上,但现在,已悄然往手臂上挪动了数分。
她有些讶然,指腹在泪印上來回摩挲着,并沒察觉什么异样,遂沒有细究,把手敛入袖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