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对此事她不愿置评,母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离开父亲的,母亲成功脱离金陵家族后,应已看透一切,所以煞费苦心把自己身上的父系印记隐去。
母亲不愿意我去追根索源,不愿意我和金陵家族有丝毫的关联,可我愚钝,一直执着不放,老是疯魔似地去追寻着答案。
是因为我身上始终流着这个家族的血吗?自我七岁,那片苍凉的废墟就一直追随着自己的梦境,那个梦魅的声音在梦中永不停歇地呼唤我回去。
我终是摆脱不了既定的命数,一步步踏入了这个仇恨的漩涡中。
为何偏偏是我?
青娥也是金陵家的女儿,为何不能由她去执起这把怨念之剑,而要将这个残酷的使命压在我身上?
她伏在冥皇怀中大哭一场后,心头的郁闷宣泄了不少,方醒起正把冥皇的衣襟当锦帕用着,她微觉尴尬,想推开他,可冥皇只是用力将她抱着,不让她动弹半分。
媚儿抬起头望着脸色平和的冥皇,低声道:“放开我好吗?你弄疼我了。”
冥皇闻言手一松,轻声道:“我沒碰你的伤口。”
媚儿随手扔了一条锦帕给冥皇,低声道:“脏了,擦一下。”
冥皇只是低低一笑,道:“大哭一场,是不是好受一点?”
媚儿涩然一笑,取出木盒,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问道:“那你应该知道,这木盒内的物事是什么吧?”
冥皇望着那个古老的木盒,沉吟了一会,道:“我听姑姑说过,是一串金铃,我猜测可能就是金陵世家代代传承下來的法器,同样的金铃,青娥手上也有一串。当时,我……我不想你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当时沒有问她讨回來。”
媚儿想起青娥手上那两串金铃,原來其中有一只是属于自己的,她幽幽一叹:“金铃?你可知道,我的名字和青娥的名字俱镂刻在金铃上面,我如长在那片土地上,应该是叫玙玥。”
冥皇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都不打紧,对我而言,是一样的。”
他并不知道她在那个怨念的空间内经历了什么,但已隐隐约约感到,她似乎隐匿着某些难言之隐,在她离开幽冥前往金陵遗址时,他并沒有感觉到这股异样的气流,可如今他确确实实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戾气在她体内流转着,这令他感到不安。
他决定将那群黑蛇安置好后,就想个法子将她体内的那股戾气化解了,不让那些怨念影响她以后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