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奶奶的,这男人也太坏了。若是她手有劲,肯定会拿铁锹把他的狗头敲个窟窿。反正她现在是傻子,傻子打坏了人,是不需要负责任的。
但她的手没劲,铁锹都举不起来,别说打人了。她现在练习得最好的就是嘴,她调动着嘴里的各种器官。
又见那个男人从怀里掏出几块黑乎乎的糖,挑着眉毛低声说道,“这糖甜得紧,阿福想吃吗?想吃就跟大哥出去玩玩……”
陈阿福把积攒了一嘴的口水猛地向那个男人吐去,使足了力气。
紧接着骂道,“呸,你娘——才胸大——屁股大,这糖——拿去给你娘吃,你跟你娘好好玩。”她虽然还有些结巴,但胜在声音大,再加上声音像破锣,听起来实在恐怖。
那男人先被吐了一脸口水,又被骂了几句,吓一跳。他没想到,这个傻子不仅会吐人,还会骂人,声音又大又难听,跟她清秀的长相完全不相符。再看她的眼睛,直愣愣地像要喷出火来。
他抹了一把脸,捏着拳头骂道,“你这个傻子,还敢吐我,看我不打死你。”
王氏在屋里听到了动静,急忙拿着扫帚跑出来,边跑边骂,“你个不要脸的二癞子,看我不打死你。”
二癞子看着王氏手里拿着扫帚,还有几个路人向这边张望,吓得一溜烟就跑了。
王氏丢下扫帚,拉着陈阿福低声问,“那坏人没摸着你吧?”
“没。”为了宽慰王氏,陈阿福又说,“我吐了他口水,还骂了他。”
王氏叹着气说,“阿福还是回屋里呆着吧。”
陈阿福不想回小屋,院子里不仅空气清新,有利于活动,还有阳光补钙,对她康复十分重要。摇头说道,“我不回去。娘——放心,我不傻了,不会——被别人骗出去。”
王氏又高兴了,笑道,“是呢,我家阿福病好了。”
陈名已经吃完了饭,走出来说道,“娟娘,阿福想在院子里透气就让她呆着吧,我在这里陪她。”
说完,便坐在檐下编草鞋。王氏拿着脏衣裳去溪边洗,洗完后又要赶紧回来绣花。
陈名编一阵,就要歇歇,咳嗽几声。昨天夜里,他的咳嗽声不时传来,有时一咳就停不下来,足足要咳一刻钟才缓下来。